孙里正气哼哼地:“我能跟着周家一起过来,自然也是想好好解决问题。”说罢又气愤地一手指向郭喜安他们:“可他们哪有要好好说话的样子?”
赵里正连忙又是一顿说好话的安抚,然后转向程家博他们,面色很是不好地问道:“家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喜安接过赵里正的问题:“你们可没有给我们好好说话的机会!”
不紧不慢地走下台阶,郭喜安直视着孙里正的眼睛继续道:“先前周家带着人破门而入,一进院子就往我家屋里冲,凶神恶煞的样子可不像是要和我们好好说话!”
王氏杨氏来者不善,又带着这么一大群大老爷们,气势足得很,到了郭家连门都没拍,二话不说直接上脚。
杨氏这样泼横的性子,她娘家那几个兄弟也不遑多让,这次气势汹汹地上门就没想要真的和郭家和和气气地谈,就算是要谈,也打着先把郭家人好好收拾一顿的心思再说。
所以他们一进门,就开始摔摔打打,郭家院子里已经被嚯嚯了一圈,原先放在院子里的一些农具和用簸箕晒着的菜干、变蛋,全部被掀翻打砸的不成样子,砸完了院子,他们还想冲到屋里去打砸。
郭喜安他们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的时候,那群人看见他们骂骂咧咧的还想对他们动手。
看着自家好好的院子被糟蹋得一团糟,郭喜安哪里忍得住,心头火起就要上前动手,不过程家博比她动作更快,用不着她加入,一个人就把他们都收拾了。
先前杨氏王氏一群人的做派,孙里正可是都看在眼里的,他刚开始还觉得不妥,后来又一想周家男人都被郭家打成那样了,这次上门给郭家个教训也是应该的,便默许没有阻止。
谁能想到他们这么多的人,还多是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没收拾上郭家,反被人家给收拾了一顿。
这会儿被郭喜安冷冷地戳破,孙里正这老脸有点挂不住了。
赵里正一看对方的脸色便知道郭喜安说的是真的,笑着打了个圆场:“就说这是个误会嘛!这事啊一时半会儿谁都说不清楚,不如我们大家坐下来慢慢说?”
孙里正虽然心里还是不顺,但赵里正一直笑脸相劝,给足了他台阶,孙里正“哼”了一声,到底还是就坡下驴,准备应下。
“说?还有什么好说的?”王氏从地上爬起来破口大骂,“你们向阳村的人可真是了不得了,没打死我儿子不甘心,这回是要把我们这群讨公道的人都打死啊!”
“把苦主都一并打死,你们就能只手遮天了是吧?郭家人厉害了,我们惹不起,孙里正,这一切你也看到了,就这,还不够我们报官的吗?”
孙里正沉吟起来。
赵里正一看就着急了,正要再劝,陶老这时候也笑着开口:“报官不是小事,若老夫人坚持要和我们对簿公堂,我们也无话可说,不过既然诸位都上门了,不如咱们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或许咱们两家还能和平解决呢,是不是?”
“是啊是啊!”赵里正不住地点头。
王氏“呸”了一声,“还想和平解决,你做梦!郭喜安把我儿子打成那样,她必须去坐牢,还有大丫二丫三丫几个丫头片子,我们就是不喜欢这几个赔钱货,也不会给你们,非把她们带走不可。”
先是自己儿子被打,这次气势汹汹地上门来报仇还反被对方又打了一顿,身上还疼着,王氏此时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现在满脑子的都是要让郭家付出代价。
杨氏同样如此,婆媳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势要跟郭家死磕到底。
赵里正脑门都冒了汗,对郭喜安他们,他一直都是看好的,一家子都是懂事又知恩图报的人,不说其他,就说郭喜安自己捣鼓的那些生意,有不少都惠及到了本村村民。
不管是因公还是因私,赵里正都是不愿意郭家出事的,还想再劝劝。
面对周家人的不依不饶,郭家这边倒是挺镇定。
陶老脸上挂着笑,直等周家婆媳骂够了,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就算是进了衙门,这事可也不一定会如你们期待的那样发展。”
中午的时候陶老就睁眼说瞎话气退了周家,杨氏只以为他现在是故技重施,冷笑着道:“你也别说这些似是而非的来吓唬我们,郭喜安打人是事实,现场那么多人看到她抵赖不了,至于大丫三姐妹,她们本来就是我们周家骨血,认祖归宗本就是天经地义,谁也说不出个什么!”
陶老点头:“不错,你说的这些都有道理,真要上了衙门,喜安确实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大丫三姐妹我们也留不住。”
见对方还有自知之明,王氏和杨氏面上露出得意之色来,“先前的条件你们不答应,这回要想求得我们的原谅可没那么容易了!”
王氏和杨氏只当自己此时占据了上风,沉浸在郭家人会如何害怕恐慌的臆想里,全然没有注意到郭喜安他们一家人的脸色从始至终就没有出现过变化。
杨氏沾沾自喜了半晌,轻蔑地扫了郭家人一眼,带着高高在上的睥睨语气:“不过,我还可以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先前的条件还作数,你们再在向阳村所有村民的面前诚心诚意地给我们磕头认错,这事就算了!”
赵里正一惊,让郭家人在全村人的面前向她们磕头认错,这不是糟践人吗?真这么做了,以后郭家这一大家子还如何在村里抬得起头来?
“这...这是不是太过了些?”赵里正试图再劝:“要不然,让喜安他们就在这里给你们诚心道个歉得了,有我和孙里正见证......”
“不行!”杨氏“哼”了一声,“既然要有诚意,当然要让全村人过来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