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城还没从唐心手里拿回婚书,名义上来说,两人还是未婚夫妻。
所以叶城不愿意看到唐心出事。
再者说,这么漂亮的姑娘,要是就这么香消玉殒的话,那可就暴殄天物了。
“不好!我给她打电话,她没有接!打白姨的电话,关机了!”夏晴子已经急得不成样子了。
“算了,开车太慢,耽误时间,我先走一步,你慢慢跟上。”
叶城在双腿画了神行符,发力狂奔,又施展独门轻功八步赶蝉,整个人便如龙卷风一掠而过。
速度完爆超跑。
“我的妈呀,这还是人?”夏晴子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仿若见鬼。
不!
鬼远没有他厉害!
是——见到神!
唐心家。
唐心洗完澡,围着一条雪白浴巾,坐在书房里。
书桌上是堆积如山的文件。
她迟迟无法进入工作状态。
有些心神不宁。
“出去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呢、我打晴子的手机,一直是不在服务区…”唐心非常的担心。
就在这时,白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浓香馥郁的咖啡。
唐心熬夜加班的时候,有喝咖啡提神的习惯。
唐心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咖啡,“白姨,时间不早了,你去歇着吧。”
白姨亲眼看到唐心喝下咖啡,便笑着点了点头,只是这笑容,与往常的憨态可掬,大异其趣,显得有那么几分诡异。
“好的,小姐,我这就去睡了。”白姨口中答应着,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坐了下来。
“白姨,怎么了?”唐心疑惑。
“小姐,陪我唠唠嗑吧…”白姨十分平静的说道。“这些日子啊,心里憋得慌,眼睛一闭,尽是些陈年旧事,想找个人倾诉。”
“行啊。”唐心目光柔和,鼓励道。“白姨你想聊什么?心里有什么不方便对别人讲的,都可以找我聊,我保证会替你保密。”
白姨眼睛微微一眯,脸上浮现出回忆的表情,“白姨年轻的时候,是个苦人,爹不疼妈不爱,就连两个弟弟都联合起来欺负我…”
和白姨相处了好几年,她对自己的身世讳莫如深,从不主动讲、问她,也是只囫囵吞枣说个大概。
现在听她的语气,仿佛是要细讲,唐心不由的也专注了起来,竖耳聆听。
“我十几岁的时候吧,爸妈带着我从城里回农村老家定居…”白姨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灯光映照下,显得脸色有些阴森,“他们在我身上缠了好几圈锁链,把我囚禁在不见天日的地窖里,每天只给我吃一些馊臭的饭菜…”
“什么?!”唐心听了情绪格外激动、愤慨,“这、这是虐童!白姨,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重男轻女?”
白姨摇头道。“不是,因为我八岁的时候,用斧子,把我爷爷奶奶活活砍死了!”
这个转折,让得唐心目瞪口呆,“白、白姨,你在开什么玩笑?”
“小姐,我可没有瞎说。后来,我骗我爸拿钥匙给我开了锁,然后呢,我就用斧子,把他,还有我妈,还有我那两个淘气弟弟,统统砍死了!”
白姨的声音,拔高了几度,脸上时而带着仇恨的冷笑、时而又浮现出一抹陶醉的表情。
此时的白姨,与平时判若两人。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唐心打断道,她有些毛骨悚然,忽然想到晚饭前,叶城口口声声说白姨是坏人。
一种不祥的预感,攀爬上了唐心的身体。
与之同时,唐心只觉得全身困意揭竿而起。
脑袋昏沉、四肢无力。
“白姨、你,你…”
“小姐,别慌,我在你的咖啡里,放了一些药。”白姨浑身上下,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唐心喘着粗气问道。“为什么?白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你该死!”白姨尖声道,脸上带着无比恶毒的表情,看着唐心,仿佛要将她咬碎吃掉,“你为什么要去卧龙山那边修别墅建小区?你为什么要去打扰我爸妈和我两个弟弟安息?你把那一片都拆了…拆掉了我家的老屋、拆掉了他们的坟…你不得好死!”
“小姐,你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白姨眼珠逐渐变成褐红色,转身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还将唐心的手机拿走了。
唐心的惊骇愤怒,逐渐转化为恐惧。
她拼命的挣扎,想逃,但全身肌肉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劲儿,站都站不起来。
冷汗涔涔。
心如火焚。
难道只能等死?
突然,唐心看到书桌上,放着一串玉佛挂坠。
叶城说,他在这串挂坠上,刻了一个护身符、一个金刚符,并千叮万嘱,让她必须随身佩戴好。
其实唐心一直是疑信参半,刚才洗澡的时候,她就将玉佛挂坠摘下,随手放在书桌上。
“呼…呼…呼……”
深呼吸几下,强大的求生欲,让唐心生命潜能大爆发!
她竭尽全力,伸手一抓。
终于是如愿以偿的将玉佛挂坠,攥在了手中,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已累到虚脱。
白姨又回来了。
她的手中,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头,木质的柄上,还残留着一些暗红色的陈年血迹。
“小姐,我憋了很多年了,都快憋死了!好辛苦,好煎熬…今天,你就让我舒坦一回吧!杀人,我要杀人!我要杀了你!”白姨将斧头高高举起,面孔狰狞如厉鬼!
“不要!”唐心绝望大喊。“白姨,我一向都很尊敬你,拿你当长辈对待…你不能这样!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唐心哭了。
她的确不想死。
她风华正茂、门第高贵…
她盛世美颜、有求必应…
蝼蚁尚且惜命,她是天鹅,又怎么舍得死?
白姨阴声一笑,她膂力奇大,雷霆万钧的一斧,直接劈在唐心头上。
这一下劈实了,唐心的头骨都要裂开!
唐心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一层金光,却是附着在了她的身体表面。
铿——!
金属交鸣声响起、火花四溅。
白姨被震退了好几步,虎口发麻,手中斧子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