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刚才听你说,说这池塘里可以养鱼是吗?”陈鸣飞立马转移了话题道。
“呵呵...…我也是突然想起来,平时的社员们只知道吃肉,却不知道吃鱼。”
“有时候,夏天才会抽空到池塘里抓几条小鱼和泥鳅之类,这不,我就突发奇想嘛。”
“没事了,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的。”
“辛梓诺同志,其实你说得也对,我可以向大队长反映一下这个情况,这池塘里的确是可以养鱼的。”
“这样社员们每年过年就有新鲜的鱼吃了,也能给社员们增加一点营养。”
“我说陈鸣飞同志啊,我就是瞎说的啊,你可千万不要跟大队长提起,说是我提出来的哦。”
“我只是一个无知的乡下妇人,没什么见识,平时娃儿们的嘴馋,所以只想着吃了。”
辛梓诺就知道在这个年代里还是有聪明的人。
毕竟对方是知青嘛,那就是所谓的文化人,曾经也算是见多识广。
但是吧,她这个人惯会趋利避害,不想做这个出头鸟。
这个年头做出头鸟可没什么功劳,说不定还会惹一身骚。
安宝和心宝一直在安静的听着大人们说话,安宝忍不住抬头睨了一眼这个男人。
看见这个男人的眼神正直清澈,对自家娘只有欣赏,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但是他还是提高了警惕。
“娘,我饿了,我们回去吧。”
“好。”
“陈鸣飞同志,那我们先走了。”
辛梓诺继续牵着两个娃儿走远了。
而陈鸣飞站在原地久久凝望。
“鸣飞,你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迷。”
另一个知青蔡国力也是陈鸣飞的好友,他看见陈鸣飞一直瞅着一个农妇的背影不放,免不得多问了一句。
“没什么。”
“鸣飞同志啊,你可不能犯错误啊,她可是军属,是有夫之妇,她的男人还在外面当兵,目前听说只是失踪了。”
“虽然她只是个乡下妇人,但是跟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你可是帝都大学有名的高材生呢。”
“我们都是有满腹经纶下乡来支援农村建设的,不可能永远扎根在农村。”
“我们还有抱负没有实现呢。”
“你真的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妇吗?”
“那不然呢?”
“算了,没事了。”
“回头,咱们跟大队长提一提吧,这池塘确实可以养养鱼。”
“好吧,只要你别瞎想就行,咱们明天就去跟大队长提提意见。”
两个知青的话还犹在耳中,远处的辛梓诺停住了脚步,往后看了一眼。
帝都大学的高材生?
那他就是名牌大学生了哦?
大学生也会下乡吗?
而正在水草丛里埋头抓鳝鱼的墨小羊自然也听到他们的对话。
不过,他什么也不会说,他现在只想和嫲嫲能吃饱肚子活下去就行,鳝鱼天气渐冷就抓不到了。
而陈鸣飞回到知青点,躺在炕上,脑海中一直萦绕着辛梓诺的一颦一笑的身影,怎么都挥之不去。
再想想他在帝都的家,父不是父,家不是家,亲生父亲为了娶一个年轻的小妖精。
硬是把病魔缠身的亲生母亲气死在病床上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母亲临死前还握着他的手,流着泪哽咽道:“飞儿啊,妈妈要走了,你不要记恨你爸爸。
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
说完后就咽气了,然而他怎么可能不记恨呢,这就是一道魔咒,永远也解不开的魔咒。
要不是他爷爷一气之下,将那个人渣父亲赶出了家门。
然后把自己要过来抚养,恐怕他都不知道自己疯狂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为了离开那对令人恶心的贱人夫妻。
不惜报名来到这座穷山沟里支援乡下建设,他也不愿再踏入那座繁华的都市。
哪怕要永远扎根在乡下他也在所不惜。
曾经的幸福之家,仿佛过眼云烟。
辛梓诺刚回到家,差不多上工的人就要收工了。
安宝心宝帮着他娘,把草药都散开晾晒在院子的簸箕里,等到晒干了。
到时候娘再把它们碾成药粉。
然后辛梓诺就开始做晚饭了,今晚吃蛇羹粥,这一条蛇有一米多长呢。
辛梓诺将蛇清洗干净,蛇皮剥下来,肉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
然后淘米再放点姜丝开始煮蛇羹粥,另外再炒一盘子鸡蛋秋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