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墨临渊带着两只崽崽回来了,手上拎了两只野鸡。
这大冬天的,积雪成堆,野鸡偷偷从窝里跑出来觅食。
结果全便宜了这爷仨儿。
“娘,娘,这野鸡有一只是我套的,我套的。”心宝一边跑。
一边兴奋的大声嚷嚷道。
不一会儿,大队上的社员们全都知道了,都勾着脑袋跑出来瞧热闹。
这大冬天的能套着野鸡吗?
可真是稀罕事啊。
而且猫冬的日子,又有野鸡汤喝,甭提多滋润了,不愧是当兵出身的后生。
套野鸡一把好手啊。
队上的人既羡慕,又嫉妒,怎么他们就套不着呢。
有的人忍着酸意说道:“我说墨老幺,你这野鸡咋这么好套呢?
是有什么诀窍么?”
“你可不要藏私啊,大家伙一个队上的人,有好方法,你也跟我们说一声呗。
让我们也上山套个一只半只野鸡打打牙祭呗。”社员们听到心宝嚷嚷,说是他套的。
那是没人信的。
一个几岁的娃儿还套野鸡,野鸡套他还差不多。
“哪有什么诀窍啊,运气好罢了,再就是你速度要比野鸡快,你硬要说诀窍,就这两个了。”
“野鸡都是自己在山里长大的,而且繁殖能力泛滥惊人,你只要人勤快点儿。
你们自己也可以上山去套的啊。”墨临渊四两拨千斤的说道。
“你是不是傻啊,干啥要那么大声嚷嚷哟,全大队上的人都知道了。
以后该套不着野鸡了。”安宝忍不住悄悄的数落弟弟道。
小孩子嘛,自己亲自套着野鸡,总是忍不住想要得瑟两下的。
不过他们都聪明的没说放了饵。
再要让大队上的人知道自家有饵,那还不眼红得吵翻了天啊,人人都抢着跑咱家来讨要啊。
“对不起,爹娘,我以后再不会瞎嚷嚷了,以后咱家里有好东西吃。
我一定不会让全大队人都知道了。”心宝低垂着脑袋愧疚的说道。
“没事了,以后注意点儿,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安宝虽然听不懂他娘说的这句话是啥意思,但他低眸沉思后大概就能想通了。
“你跟你爹去薅鸡毛去吧,晚上娘炖野鸡肉给你们吃。”
心宝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噔噔…...的跑去帮他爹烧热水,准备薅鸡毛。
晚上果然吃的是野鸡肉,还是心宝套的那只呢,可把他高兴坏了。
一半炖土豆吃,一半煲了芝麻野鸡汤。
还放了一点自采的草药进去。
香味传出去,隔壁三家都在骂娘。
不过,辛梓诺照例雷打不动的,让安宝送了一盘鸡肉,还有一缸子鸡汤上老墨家了。
大年初三老墨家来了两个陌生的客人。
辛梓诺一个都不认识。
其中一个老头跟墨老太长得有几分相似,心中了然。
不过对方一副高高在上施舍般的姿态坐在那里,实在叫人尊敬喜欢不起来。
而且还觉得很可笑。
墨家老两口端坐在上首,也不搭理他们。
“这是幺儿的媳妇吧,长得可真俊,我是你婆婆娘家的亲舅舅,这是你表哥。”
“哦。”
对方脸色一沉,这老墨家怎么回事,一点家教都没有,一个个的女人都想翻天了去。
要不是听说墨临渊要当官了,想着过来要点好处,他们才不会上赶子过来走动呢。
表哥名叫张三儿,一双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特别是在辛梓诺这张漂亮的脸蛋上。
停留了十几秒,眸子中的邪光不要太明显。
墨临渊脸色一黑,修长的大长腿跨过来,挡住张三儿的视线。
“你是不是想死啊?这双罩子是不是不想要了,想被挖掉了?嗯?”
“你怎么说话呢?他是你表哥!!!”舅舅张国浩不乐意了。
墨临渊黑沉着脸,“我认他,他才是我表哥,我不认他,他狗屁都不是。”
“你......”
“你们竟然觉得我家幺儿说话不好听,那就赶紧滚蛋,十几年没走动了。”
“今天跑来干嘛,想来我家打秋风啊,我们家穷得掀不开锅了,可没多余的饭给你们吃。”
“我说小妹啊,你是不是儿子要当官了,看不起我们这群穷亲戚啊。”
“是啊,就是看不起,你有值得我看得起的地方吗?
再说了这不是你们曾经教我的吗?”
“当年我幺儿去你家拜年,你们是怎么说他的,骂我家穷酸样,不要脸,跑去你家打秋风。
大过年的,还把他赶出来了,当年他才多大点啊,你们竟然是当亲舅舅的,你也干得出来。”
“竟然嫌弃我是穷亲戚,那就赶紧滚蛋,别脏我老墨家的地儿。”
“你…...”
“滚开,这里哪里有你们女人说话的份,临渊啊,你现在马上要当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