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有着本能的恐惧。
朱载圳摸不清伊凡雷帝的底细。即便伊凡雷帝远在万里之外,他也必须忙不迭的爆兵备战。
瓦剌仅仅接受了沙俄几千支火器,外加几百名沙俄“特辖军”的训练,就能把鞑靼打得满地找牙。可见沙俄军队的战力,不一定就在大明新军之下。
朱载圳已经许久没有关注倭国方面的状况了。
最近,被抢怕了的倭国派遣使者来到了大明。使者是个和尚,法号觉庆。他俗家名字叫足利义昭。
没错,他是倭国幕府将军足利义辉的亲弟弟。
倭国实在是被蒙奇·d·毛海峰阁下抢怕了!这才把幕府将军的亲弟弟派来大明求和。
一个岛国,片板不敢下海。别说商船了,连渔船都不敢驶离码头。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足利义辉也曾谋划过,举全国之力平了平户岛那个倭国脚底板上的大钉子。
他以征夷大将军的名义召集了各藩大名到京都室町开会。
此时的倭国,正处于城隍庙内讧——鬼打鬼的状态。各藩大名心怀鬼胎,谁也不想出力去跟毛海峰硬碰硬。
足利义辉的智囊团还做了详细的兵棋推演。结论是,若要灭毛海峰,即便是集全国之力,战事顺利,倭国全部军队也要损失一半儿以上。
更别提,毛海峰身后还站着大明这个庞然大物了。
总而言之,打是打不过的。那就只能求和了。
乾清宫。
朱载圳正在看折子。黄锦走了进来:“皇上,礼部尚书郭朴禀报,说倭国派来了一名使者,请求觐见皇上。”
朱载圳道:“区区倭国使者,何须予亲自接见?让礼部主客司郎中余有丁接见也就是了。”
黄锦拱手:“是,皇上。”
一个时辰后,余有丁在礼部主客司接见了觉庆和尚。
觉庆和尚属于倭国的,目瞪口呆:“这不是将敝国的海上贸易权、捕鱼权全部交给了大明嘛?”
余有丁板着脸:“你说的没错。”
觉庆道:“我对贵国的儒学颇有研究。贵国儒学讲究仁义礼智信。贵国大皇帝的建议,毫无仁义礼智信可言啊。
大国对待小国,应该以德为本!”
余有丁暴怒道:“你敢侮辱我至高无上的远德大皇帝陛下?这不是建议,而是命令!
你有不服从的权力。可以拒绝!我相信,毛海峰都督希望看到你们拒绝大明皇帝的命令!
他是个一天不出海打海战就浑身发痒的人。”
觉庆一脸苦色:“此事关系重大,我要派人回国请示幕府将军。”
余有丁步步紧逼:“大明没有等人的习惯!我只给你一柱香功夫。你只需回答同意或不同意。
你们渴望和平,大明已经给了你们和平的机会。把握不把握得住,就看你们自己了!”
觉庆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余有丁在手边的香炉里点燃了一根熏香。
熏香燃尽前的一瞬间,觉庆道:“好吧。我代表敝国国王、幕府将军,同意大明皇帝的建议,哦不,命令。”
余有丁是属狗脸的,说变就变。觉庆此言一出,他换了一张笑脸:“欢迎倭国与大明和平相处。儒家有句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