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和俺答汗终于到达了京城德胜门外!
戚继光之前就跟俺答汗说过,回京时朝廷会举办一个盛大的仪式。
俺答汗本来以为,戚继光会是主角。而他,将作为一个小丑般的反派角色,遭受大明皇帝的侮辱,衬托戚继光的功绩。
为了鞑靼子民们的未来,他已经做好了接受侮辱的准备。
他万万没想到,朱载圳从未想过侮辱他——他俺答汗才是这场仪式的主角!
朱载圳的龙辇来到了德胜门外,百官陪同。
戚继光、俺答汗和新军士兵、鞑靼降兵列好队伍,正要跪拜。
入城仪式唱礼官、礼部尚书郭朴高喊一声:“有旨意,俺答汗君前免跪!其余将士、降兵、跪!”
俺答汗不敢违抗旨意,只好站着。
其余人等跪倒,叩拜朱载圳。
郭朴展开一张黄绢布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蒙古草原大汗包罗特·俺答,乃成吉思汗直系子孙。上顺天命,下应民心。率草原各部归附大明。实乃旷古大义。
着封包罗特·俺答大明顺义王。位高于大明亲王。见君不跪、不拜。
保留其草原大汗位,另封草原至高天可汗!
朕将与顺义王结为异姓兄弟。赏一字并肩。
自即日起,大明至高为太上皇,朕次之,顺义王再次之!
顺义王册封大典,于皇极殿举行。百官贺之,普天同庆!
另授顺义王大明至高军事勋章——皇家荣誉勋章;大明至高文官勋章——日月同辉勋章!
钦此!”
这道圣旨可谓是极尽恩荣!
首先,圣旨中称俺答的姓为“包罗特”。这是成吉思汗姓氏的蒙古发音。
大明为了恶心蒙人,一贯蔑称“孛儿只斤”。
称“包罗特”,是对俺答汗的先祖最大的尊重。光是这三个字,就让俺答汗感动的差点挤出两行热翔。
其次,朱载圳封他为草原至高天可汗。这是对俺答汗草原统治者身份的最高肯定。
第三,圣旨言明了,他这个顺义王,是大明仅次于太上皇、皇帝的第三号人物。
第四,朱载圳还要跟他结为异姓兄弟!还一字并肩!一字并肩,按字面意思就是可以跟皇帝同行、同坐、同列。
即便是太子也没有跟皇帝并肩的特权!
第五,册封大典,还定在了大明皇宫的最高处——皇极殿!
第六,朱载圳还要授予他大明军事、文官两个体系的至高勋章。
俺答汗仿佛是在做梦。这一切是真的么?大明的英雄皇帝朱载圳,竟把我这个战败者当成了最大功臣一般礼遇?
戚继光提醒俺答汗:“顺义王,还不跪下领旨谢恩?”
俺答汗反应过来,刚要下跪,却听得郭朴高喊:“有上谕!顺义王无须跪地领旨,旨意由英明神武远德大皇帝亲递!”
朱载圳下了龙辇,走到了俺答汗面前。他的身后跟着黄锦,手持圣旨。
朱载圳从黄锦手中拿过圣旨,双手递给俺答汗:“王兄,今后我们是一家人。汉、蒙也是一家人。”
俺答汗双手颤抖着接过圣旨:“皇上,臣......服了!”
朱载圳道:“兄弟之间,有什么服不服的呢?请王兄跟予同乘一辇回京。”
在龙辇上,朱载圳笑道:“王兄比上次见面苍老了许多。”
俺答汗道:“败军之将,岂能不老。皇上,您最该奖赏的不是臣,而是戚继光。
若不是他追了臣整整三千里。臣可能还执迷不悟呢。”
朱载圳道:“此番草原归附,首功是王兄你。次功是戚继光。予会封他公爵爵位。
予已让工部耗资三百万银圆,为你建一座顺义王府,形制仿东宫。王府建成前,请你暂居皇宫吧。”
俺答汗连忙道:“皇宫重地,岂是臣敢僭越的?”
朱载圳握住了俺答汗的手:“王兄,予跟你虽不是同父同母所生,却如亲兄弟一般。你这样见外,让予何以自处?
难道是予慢待了王兄,导致王兄不满?”
这话说出来,别说俺答汗了,连朱载圳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俺答汗连忙道:“皇上待臣如天之恩。臣若有半点不满,就是良心让野狼叼了去了。”
朱载圳道:“予不光会厚待王兄你,还会厚待草原子民。予已准备好了价值八百万银圆的棉布、茶叶等物。赐给草原上的二十八万牧民。
今后,牧民们缺什么,朝廷就给什么。”
俺答汗流出了鳄鱼的眼泪,是发自真心的眼泪:“皇上,您如此厚待臣和草原子孙。臣有愧啊!
臣代臣的先祖,向您,向大明万千百姓致歉!
臣听戚继光说,京城有一座无名烈士纪念碑,一座哭墙。
臣将在碑、墙前长跪三日,代蒙向汉谢罪。”
朱载圳没有拒绝俺答汗的提议。
虽说《大明时报》最近三个月来一直在制造舆论,各种牵强附会,甚至编造历史,愣说草原民族跟中原民族一万年前是一家。
可是汉人对蒙人的恨,又岂是《大明时报》的几十篇洗脑文能够消除的?
俺答汗长跪无名烈士纪念碑谢罪,或许能让汉人对蒙人的恨消除几分。
朱载圳道:“对了王兄,予还为你挑了四十位选侍,今后留在你身边服侍你。”
俺答汗不解:“选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