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司念揽着皇帝的胳膊,撒娇道,“父皇,女儿只是想见见那位传闻中的贺兰女将军,你就答应女儿吧。”
皇帝嘴上说着不合规矩,可眼神里却满是宠溺。
这个小七,是他众多儿女中,唯一一个不惧他帝王威仪,敢和他撒娇的孩子。
他虽是帝王,可也会有羡慕普通人家温情的时候。
可这些皇子公主,一个个对他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小七却从小就不畏惧他。
当然,最关键的是,小七的脑子里,总是装着一些稀奇古怪却极其有用的想法。
一个公主而已,即便给她再多尊荣,她也翻不过自己的掌心。
抱着这种想法,皇帝愈发宠爱起这个女儿。
“她虽是女子,却是朝臣,你平日里召见她也不合规矩,岁末家宴众多,到时就有机会见了。只有一点,不能对她无礼。”
皇帝虽然疼爱司念,却也没糊涂,知道这个女儿娇纵,怕她对贺兰婳无礼,所以提前提醒了一句。
司念有些不开心了。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有十年了,从五岁的奶娃娃到如今的妙龄少女,她一直深得皇宠,从未惧怕过谁。
后宫一些妃嫔都要巴结着她,甚至就连皇后也要礼待她几分。
怎么一个不过四品的女将军,还要自己让着她了。
“父皇,念念还是不是您最疼爱的公主了,我可是公主哎,为何要让着一个臣子。”
虽是在说心中不快,可司念的抱怨听起来更像撒娇。
皇帝摇了摇头,没有因为这个撒娇就昏头。wap.biqμgètν.net
“她是贺兰家的下一任家主,贺兰家对我大祈的意义非凡,她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臣子,别胡闹。”
司念一听,也知道该见好就收,忙撒娇绕过了这个话题。
只是,走出御书房后,司念心中有些不快地对身旁侍婢吩咐道,“找人去查查这个贺兰婳,一个边境长大的泥腿子,还敢和我争,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
这些年里,在皇帝的默许下,司念也培养了不少自己的人手,要查一个人也不算难事。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这道吩咐刚出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御书房的皇帝就已经知晓了。
“查得清楚些,一些该说的,不该说的,你们都知道。”
底下跪着的人,正是司念极为信任的手下。
“是,陛下。”
皇帝眼神幽深坐于上首。
他还是没有完全信任姽婳今日的表现,所以,他决定让司念去试探下。
司念是个很好的棋子,浅薄、无知、张扬。
最关键的是,嫉妒心极强。
这样的人,是最好用的刀。
而临江侯府内。
迟非晚有些脸红地躲在廊柱后看着练武场上神采飞扬的姽婳。
一旁的侍从有些奇怪。
“公子,您想看就凑近前点看呀,这贺兰大人也不是那等计较之人。”
“不了。”
迟非晚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让他十分心动的提议。
“我若近前去,只会给贺兰大人带来流言蜚语的困扰,还是罢了。”
姽婳如今在临江侯府上不过住了三五日,皇都里已经有些不好听的传言了。
说其实她是来临江侯府来相看郎婿的,说迟家要和贺兰家联姻,说贺兰婳一个女人在军营站不稳脚,跟要靠联姻来稳固地位。
有些话说得极难听,迟非晚心性热忱纯质,不敢相信怎会有人如此恶毒?
那是贺兰家,是守护大祈二十多年的贺兰家。
若不是贺兰家三代忠烈,皇都里的百姓哪来的安稳日子来嚼这些口舌。
他隐约觉得,这些传言是有人故意为之。
所以尽管他十分仰慕姽婳,却也十分注意起这些细节。
他倒不是在乎自己,只是担心自己给姽婳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你似乎,很是仰慕我家婳婳。”
迟非晚慌乱转头,发现是贺兰老将军。
“将军。”迟非晚忙行礼。
贺兰老将军却直直盯着他,又问了一遍,“你仰慕我家婳婳?”
虽然面上有些发烫,但迟非晚却坚定地点了点头。
“是,晚辈仰慕贺兰大人。”
他自小身子算不得好,幼时体弱多病,所以无法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