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榻上的男人已经醒来,慢条斯理地掀开被子坐起身,暴露出了满身的不可描述的痕迹,深深浅浅,晴涩至极。
徵弦还发现他四肢以及腰上都绑了一圈银铃,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悦耳的响声。
他再看不下去了,感觉眼睛火辣辣地,忙移开视线,冷不防一道低.吟钻进他的耳朵。
他又不禁循声望去,这一看震惊失色,只见那男人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白色药丸塞……
随后喘.息不止。
他到底在做什么?徵弦只觉淫.秽不堪,又忍不住去探究,分析这个男人行貌俱佳,既然出现在这闲悠王的榻上,还这般状况,定然是那闲悠王的男宠了。
据他所知,闲悠王的男宠都是被安排住在同一处的,那跟着这个男人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沈止了。
虽然他也不愿猜测沈止被那个魔女逼良为娼,但……沈止生得剑眉星目,仪表堂堂,很难不引起那魔女的注意。
玉荀对于徵弦的存在一无所知。
他缓过了那阵不适,开始收拾自己,将银铃从身上解下来,放进木盒中,又从被子里摸出了一串明珠,一起收纳起来,放进床头柜中。
那串明珠的造型有些眼熟,徵弦略一回想,一张俊脸立刻显出鄙夷之色,那不就是榻上春的画册上出现过的秽物吗?简直……伤风败俗!
玉荀穿戴整齐后,命魔侍来收拾床铺,自己则来到了炼药房,为凌熙熬制新鲜的浆果茶。
一路上,徵弦听得那些魔侍都尊称他为“玉大人”。
徵弦揣测:姓玉,又是一名大夫,难道他就是传闻中魔宫的魔医—玉荀?
关于玉荀的事迹,徵弦也是有一定了解的,要说这魔宫还有谁能称得上良善的话,就只有这玉荀了。
徵弦不禁对他露出同情的目光,他了解到的玉荀,与人为善,品性高洁,虽然身为魔族,但没有魔族恶劣的行径,却也没能逃脱那魔女的糟蹋!
魔族女尊男卑,男子的地位连狗都不如,在魔族生存的男子举步维艰,此刻玉荀在徵弦眼里,俨然就跟人界被逼良为娼的弱女子一样可怜了。
但他却不能贸然出手救他,他是魔宫的魔医,身负重职,救他务必就会惊动那女魔尊!到时候非但要把自己搭进去,沈止和玉生烟还一个都救不了。
两相权衡之下,他还是决定先放弃玉荀,再从长计议。
可他又怎知,玉荀竟是那浪荡闲悠王的专宠小夫郎,现在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里还有半分可怜相,满脸都是幸福的笑意,但看在徵弦眼里却是强颜欢笑。
徵弦暗暗摇了摇头,举步离开,玉荀是这魔宫里的魔医,便不可能跟那些男宠住在一起了,看来他得再去别处找找。
——……——
玄焱下令让全魔宫的侍卫看着徵弦,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不许伤害他分毫,随时汇报他的行踪。
可谁知一个大活人,还凭空不见了!
龙吟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额头紧贴在地面,头都不敢抬,“尊上,那修士躲进草丛中,一眨眼功夫凭空就不见了!”
玄焱怒火中烧,一巴掌就拍碎了身边的檀木几案,吓得龙吟浑身一颤,魔尊的怒火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这位主子自从丧夫后,性情变得越发狠戾,一个不高兴,就要死人的!
他连忙求饶,带着哭腔道:
“尊上饶命啊!尊上!属下眼睛都不敢多眨地看着那位修士,可他就突然不见了!属下也很纳闷……呜呜呜……尊上,属下上还有八千岁老母,下还有一千岁弟弟……”
“行了行了!本尊有那么可怕吗?”
玄焱看了看刚刚被她一巴掌拍碎的檀木几案,尴尬地皱了皱眉头,又见龙吟整个身躯抖得跟筛糠似得,不禁自我审视,难道她平时真的太凶了?
这可不成,这要是给她家小夫郎看到了,就会在她原本就恶劣的形象上雪上加霜。
思及此,她软下语气,甚至还带了点淡淡的笑意,道:
“本尊有说过要你小命吗?就求饶?你上次差点死透了,不是本尊救你的吗?你该知道,本尊现在可通情达理多了,不会随意就下死刑的。你起来吧!”
谁知玄焱这突然的转变,在龙吟眼里却是笑里藏刀,暗藏杀机,简直比她发火时还可怕一百倍!
这软和的语气像是一把软刀子似得,吓得龙吟直接就趴下了,“尊……尊上!饶命啊!看在属下给您做了这么多年坐骑的份上,再给属下一次生机吧!”
玄焱没想到自己难得温和一次,却直接把人给吓瘫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斥道:
“滚滚滚!你们这么多双眼睛,只是看个人界修士都能看丢!本尊要你们有何用!还不快去找!找不到人提头来见本尊!”
“是!尊上!属下这次定不辱使命!”
听得主子发了脾气,龙吟这才安心,保持着跪伏的姿势退出大殿。
对于上次被徵弦开膛破肚还心有余悸的他,暗暗叫了声“倒霉”,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带领手下四处去搜寻徵弦的踪迹。
还好,这次他已经在肚子上包裹了一层金刚玄铁甲,有了安全防护,心里也就踏实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