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弦只想着快些脱身,根本没心思听眼前的女魔头絮叨,但又跑不了,他耐着性子道:
“在听。”
玄焱继续讲述,可谓声情并茂,“待本尊情智一开,就是想去找他做本尊的魔后的。
本尊找遍人界,后来才发现他早已飞升天界成了清允仙君。
本尊攻上天界前,曾去天界找过他几次,却都被他当成了登徒子……本尊很是伤心。”
往事不堪回首,玄焱想起她第一次悄悄去天界找她家小夫郎时,他正在他的修竹居莲花池内沐浴。
彼时的仙君已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稚嫩,出落得修润俊雅,气质卓然。
她趴在墙头看得痴了,被他的结义二哥兰秋莛发现后,毫不留情面地用打狗棒撵了出去。
因此给她家小夫郎留下了极糟糕的印象,导致后来她每次去看他,都被她家小夫郎当成了女流氓。
玄焱又道:
“这也未能阻止本尊的决心,本尊便是攻上天界,也要将他给抢回来!此乃本尊最初冲动的想法。
但本尊冷静过后,还是不想大动干戈的,毕竟天界也算是清允的娘家。
本尊最终打算先礼后兵,聘礼都准备好了,去向那天帝老儿提亲,却收到了一封神秘来信,说是天河染上了污浊之气,需要一名集天地之灵气修炼而成的仙君割破灵脉,自刎于天河中,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净化天河浊气。
而那天帝竟然选中了清允,要牺牲他来净化天河浊气!
本尊一怒之下,就率兵攻上了天界将其打败,逼迫那天帝老儿把清允嫁给本尊。
如此,清允便算不得他天界的仙君了,而是本尊的魔后,他便休想再伤害清允一分一毫!”
徵弦听到最后,心中讶异,若事实如此,那这女魔头当年不惜损兵折将攻上天界,竟然是为了救清允仙君一命?
眼见徵弦微微动容,玄焱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魔后是本尊的男人,一个女人,如果连自己最心爱的男人都不救的话,那她还算什么女人?你说对不对?”
“对……”徵弦符合道,已有些心不在焉了,没想到这传闻中的女魔头竟然还是个话痨,逮着他这个冒牌的“魔侍”也能絮絮叨叨半天,是平时太寂寞了?还是身边没个说话的人?
可他也没空听她唠了,他还急着去救人呢!但看这女魔头兴致勃勃的架势,好像还没说够,果然他又被迫听得她长吁短叹,感慨万千起来:
“而本尊的魔后呢?又是个倔驴脾气,觉得嫁给本尊是侮辱了他!对本尊冷脸以对,新婚夜不给本尊临幸也就罢了,还咬伤本尊,宁死不从,最后就真的服毒自尽了!可怜本尊都还来不及跟他解释!”
讲到伤心处,玄焱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恶的是,外界还谣传清允是被本尊给活活折磨至死的!真是气煞本尊也!本尊心疼他都还来不及,怎么会折磨他呢?你说对不对?”
“嗯……”徵弦已由心不在焉变得心情焦灼,他真的不想再听了!他对这女魔头的风流情史根本一点也不感兴趣!
“你也觉得本尊当年攻上天界救自己心爱的男人没错吧!”
徵弦只地顺着她的心意道:“嗯,没错。”
得到了徵弦的答案,玄焱心中狂喜不已,又追问他:
“如果清允仙君在得知当年本尊是为了救他才攻打天界的,你觉得他会接受本尊吗?”
徵弦略一思忖:就算这女魔头是为了救那清允仙君才攻打天界的,那清允仙君也很难接受她吧?与其接受她,还不如把命还她,毕竟他们仙魔殊途,最多对她不会那么仇恨了吧。
但不恨和救命之恩并不等于会接受她,因为稍微有点骨气的天界男子,都宁死也不会匍匐委身于魔族魔女的脚下。
在魔族,男子生如蝼蚁,命比草贱,说得难听点就是随时可能被魔族女人玩弄蹂躏,搞死了就直接丢去喂狗!
魔族根本就不把男子当人看!尤其是这女魔头。
而这女魔头口口声声说喜欢清允仙君,还不是挟恩图报,未经清允仙君同意就直接将人拖进洞房的?
在魔族女的认知中,从来就没有尊重男人意愿这一说,基本都是看上了,就直接把人敲晕拖走的。
那清允仙君与其被这女魔头压制着一辈子忍气吞声,还不如当初就去净化了天河,还死得其所了。
再说了,这女魔头诡计多端,她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不过这些都是他自己的臆测而已,仅代表他个人的看法,当事人会不会接受这个女魔头,他哪里知道?
女魔头这问题问得刁钻,清允仙君已然仙逝,他不可能为了符合这女魔头昧着良心说清允仙君能接受他,也不能将真实想法说出口惹她暴怒。
他干脆先认个怂,看能不能蒙混过关了。
“请恕奴才愚钝,回答不了尊上这个问题,奴才并非那清允仙君,无法感同身受。尊上,可否容奴才告退了呢?”
玄焱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焦躁的情绪,一把将徵弦的手握住,将他强力拉进怀中,几乎是逼近他,“那……那若你就是清允仙君,你会接受本尊吗?会吗?你告诉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