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魔后,我们回家吧……”
“滚!”徵弦大斥一声,举着轩灵剑,神色激动,如同困兽一般,全身进入戒备状态,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敌意瞪着她,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羔羊,濒临绝望的深渊;
他虽然转世后没有了那些惨痛的记忆,但灵魂深处的怨恨、厌恶和恐惧都那么明显。
“你受伤了,跟我回去!”
玄焱发现那把直直对着她的轩灵剑,雪刃如霜泛着冷光,却布满了细细的裂纹,如冰裂一般,仿佛一碰就会破碎。
本命剑是可以反映主人的身体状况的,这表明她家小夫郎已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ъiqugetv.net
她的目光顺着剑刃看向徵弦的手指,顿时心如刀绞,她家小夫郎的指尖已经血肉模糊,食指指甲都外翻了!十指连心,那该多疼啊!
她无视他的威胁,一步一步靠近他,轻声唤道:“阿弦……别闹了,跟我走……”
那声“阿弦”的轻唤,令徵弦反感至极,又将轩灵剑抬高了一些,对准了玄焱心脏的位置,全身颤抖地更厉害了,他哑声怒道:“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你!”
“杀我?”
玄焱鼻子一酸,一股泪意直冲上眼眶,又被她强憋回去,心里疼极了,她沉沉叹了一口气,又道:
“就你现在这幅虚弱的样子,恐怕连一只鸡都杀不死,你还想杀我?”
她说着又靠近一步,逼得徵弦退无可退,长剑已抵在了她的心口之上,冰冷地贴着她的肌肤。
这一幕看得拓跋骜震惊失色,这个女魔头竟然能容忍一个男人举剑对着她?!换做别的男人,别说举剑对着她了,敢冲她吼叫让她滚,都早就被她一蓬诛神焰烧得灰飞烟灭了!
可见这清弦仙师在这女魔头眼里的位置非同一般啊!
“我叫你别过来!”徵弦举着剑颤颤巍巍,剑身也跟着发抖。
“如果一剑能让你跟本尊回去的话,你尽管刺好了……”
玄焱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面具下的一双凤眼痴痴地望着他。
拓跋骜以及在场的所有妖兵都瞪大了双眼,皆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拓跋骜惊疑不定地盯着玄焱,一度怀疑眼前的魔尊是不是冒充的?她守了二十几年寡,这是精神失常了吗?竟然容许一个男人拿剑刺她?!
闻言,徵弦连忙缩了手,剑锋撤离了三寸,仍旧虚指着她,听她的意思,要是他真刺了她一剑,岂不是就表示愿意随她回魔界了?
“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伤我的!”玄焱将他逼至墙角,就要去抱他的腰,“别挣扎了,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跟我回去把伤养好!”
“滚开!”徵弦推拒着玄焱,一掌拍开她的手,忽然发现她的手腕之上那对玉镯那般眼熟。
玄焱不依不饶,又缠上去,俩人纠纠缠缠,谁也不妥协。
玄焱忌惮着他身上的伤,没有用蛮力压制,而是擒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轩灵剑夺下。
徵弦本已是筋疲力尽,不消片刻就处于下风,被玄焱抱住了腰身。
“放开我!”徵弦喝道,他认出了那玉镯,不正是他送给玄焱的灵犀手镯吗?如今却被这女魔头戴在手腕上!
电光石火之间,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急火攻心之下,又呕出一口血来。
之前被邹太医囫圄喂下的丹药剂量太大,药性发作地愈来愈猛烈,终于让他重伤的身体承受不住地不断咳血。
“阿弦!”
玄焱心急如焚,连忙扶住他,将他搂进怀中,迅速点了他的几处穴道,反而令他更加难受,额头冷汗淋漓,身体忽冷忽热,体内如同有千万条蛇在撕咬一般。
他疼地咬破了唇,发出隐忍地低吟,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玄焱的袖袍,全身哆嗦,生理泪水沿着眼角滑下,将自己蜷缩起来,粗重地喘息,好似下一刻就要死去一般!
玄焱急地大叫:“拓跋骜!快去传御医!”
拓跋骜也被吓着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魔尊息怒啊!臣这王宫里的御医不会医治修仙之人啊!”
“呜……呕……”徵弦侧过脑袋,从嘴里呕出了一滩五颜六色的药丸,看得玄焱目眦欲裂,惊怒不已:
“这是什么!拓跋骜!你这该死的东西!给阿弦吃了什么!”
“不……不是!不是臣干的!”拓跋骜心惊胆颤,一把将藏身在妖群中的邹太医拎了出来,“是这庸医!这庸医干的!”
邹太医噤若寒蝉,只一个劲儿地颤抖,嘴唇抖抖索索地说不完整一句话:
“饶……命,饶命啊!微臣……微臣不是……”
“你给本尊的魔后吃了什么!说!”
玄焱怒火滔天,释放出强烈的威压,压得邹太医当场吐血,憋不住“哇”一声大哭起来,“就是一些补药!微臣把一箱子的伤药补药都给魔后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