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秋莛拍了拍徵弦身上的泥土,腹诽道:
唉,我可怜的三弟啊!只因我姐多看了你几眼,就无端招来这场横祸!害惨了你。谁让你长得这副好颜色呢?真是蓝颜多薄命呦。
徵弦露出甜蜜的笑容,道:“回,我要回到阿焱身边去,她该等急了!”
闻言,兰秋莛又是一阵摇头叹息,“那个恶婆娘太残暴了,这次差点把你给打死了!你还要回到她身边啊?你是不是被她威胁了?
你告诉二哥!咳咳……二哥虽然也打不过她吧,但可以帮你骂她!”
“二哥,她好歹也是你弟妹,别骂她恶婆娘了,怪……怪难听的。”
“呦!”兰秋莛打趣道,“这还护上了?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二哥不骂她了。”
他想了一阵,还是忍不住担忧,道:“二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让你改观的,总之,你可要长点心。
魔界女子和普通女子不一样,她们可以娶三夫四侍,就像魔界外的男子可以三妻四妾一样,更何况她还是魔界至尊,实力强劲,要什么美男没有?
以后后宫佳丽三千也是难免的,这次她敢对你动手,就保不准还有下次,你又打不过她,还被她拿捏成这样……”
“这次她也不是故意伤我的,我回去后再想想办法压制她的魔戾之气,尽量避免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魔戾之气怕是不好压制的,这是魔凰一族的本性,尤其她还是魔尊,更难!三弟啊,你心思这般单纯,要是以后魔尊纳侍,你肯定斗不过他们的,这魔界的男子争宠花样儿可多了!
你以后要是过不下去了,就回这缭雾岛,这缭雾岛的结界是我当年用天蝉茧布置下来的,没有灵钥的话外人无法进入。”
“多谢二哥的好意,只是二哥你多虑了,阿焱她不会的!”徵弦笑道,又轻轻和和地补充了一句:
“她很好,我信她。”
“痴儿……”
正此时,兰秋莛别在腰间的玉骨扇忽然发出一道紫光,他神色一变,“坏了坏了!这是四弟给我投的暗号,上头儿开始查岗了!我不能多待了,得马上回去!告辞!”
兰秋莛说完不待徵弦回应便化作一道紫光飞走了。
“二哥保重!”
待兰秋莛走后,徵弦也准备回魔界了,刚走两步,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幅幅陌生又莫名熟悉的画面来。
在长澜山他自己的寝殿之中,玄焱突然出现,画地为界,扇了他一耳光,并将他强行掳回了魔界,又当他的面,给他粥里下y,让他喝下去,不顾他的意愿,将他……(详情第11章)
那种被折辱、被逼迫、被强制的屈辱感又拽着他坠入寒潭,接踵而至的另一幅场景,又将他困进更糟糕的心境。
那是他的梦境,玄焱施展入梦术,将他扑倒在身下,用白冉的性命逼迫他说出魂窍秘语后,又压着他强行魂修。
那种斯.裂魂魄般的剧痛,随着记忆的复苏,清晰的刻进了他的脑海,他垂死挣扎反抗,却引来她更冷酷的言语攻击:
“干嘛做出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你搞清楚,你本来就是本尊的人,我们是夫妻,本尊还碰不得你了!”
他实在疼极了,不慎咬伤了舌头,却被她误会成自寻短见,惹得她暴跳如雷,被她柃着后衣领,迫使他跪在地面,将他的自尊踩在脚底,对他恶语相向:
“你给本尊跪着吧!好好反省一下!要知道在魔界,男子的地位连狗都不如,本尊这是看得起你!才容你这般放肆忤逆本尊!你可不要再恃宠而骄!”
之后,他被封印了记忆,魂窍被她未经软化的灵力重创,害得他呕血不止,双目失明,狼狈地摔下床榻,爬着向门外求救,却连嗓子都哑地发不出声……
心痛再一次袭击了他,他面色惨白,修长高挑的身躯慢慢蹲在了地面。
回生术不仅能修复肉身,所产生的冲击力也能够冲破记忆封印。
新婚之夜,她对他的调戏,他都能释然,可……
这两段记忆,却都是她对他的强逼和压迫,特别是梦境里那段灰色记忆,压得他直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她在他的粥里下^药强行与他**,是为了给他解蛊,也知道入梦术会加倍激发她的本性,让她变得更加暴戾,可是那些伤害随着封印的开启,竟是那般痛彻心扉!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沁出丝丝血流,染红了那片附着在他掌心的羽毛。
他此刻也深刻意识到,玄焱那潜藏在体内由劣根性滋生的魔戾之气,一日不消,他就很可能还会受到这种生不如死的伤害,他扪心自问:
即便如此,你还要回到她身边吗?
他想起她的笑,想起她的泪,想起她为护他元神不灭独自养伤的五年,又想起她为他采摘雪淼参受过的伤,想起她一切的一切,都令他爱怨交错,恨却难为。
二哥说的没错,他爱上了一个魔女,不轻松。
岂止是不轻松。
徵弦失魂落魄地走出内院,白冉见他终于出来了,蹦蹦跳跳地迎了上去,准备重拾它的本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