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熙登上城楼,眼见自家阿姐又为那个男人黯然神伤,心中气愤,道:“姐,你真放姐夫走啦?”
玄焱叹息,落寞道:“不放他走又能怎样?他本就不是笼中的金丝雀。”
凌熙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姐姐,只搂住她的肩,“没关系,姐夫三个月就回来了,到时候就把他困在魔宫,哪儿也不让他去!”
“好了,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快孵卵去!”
说到孵卵,凌熙就愁,“哪有我的份啊?我家那口子,嫌我孵卵不够认真,生怕我把孩儿给摔了,整天抱着卵不离身。”她将手掩在唇边,凑近玄焱耳边悄声道:
“现在阿荀连碰都不让我碰,一心扑在孩儿身上,白天抱着卵,夜晚也抱着卵,可憋坏我了!”
闻言,玄焱“噗呲”一笑,“那你就忍忍吧!”
凌熙愁眉不展,“这憋屈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俩姐妹皆叹了一口气,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
正在梧栖宫孵卵的玉荀也是一筹莫展,都快一个月了,怀中的卵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已经诊查过,孩儿是很健康的,可就是丝毫没有要破壳的迹象。
按理说拥有魔凰血脉的卵,三个月内就会孵化,并且蛋壳的颜色会变得越发透亮,可这卵没有一点变化,跟刚出生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这可急坏玉荀了,他抱着卵匆匆赶到星韵堂找淮胤,淮胤几番查看,也没有找到原因,道:
“反正这小家伙是没毛病的,就是蛋壳没有变化,这才一个月不到,你别着急,继续小心孵着便是。
这毕竟是你身为男儿之身诞下的孩儿,慢一些破壳也属正常。”
听了岳父的话,玉荀才稍稍放下心来,告别岳父岳母后,他把孩儿抱回梧栖宫继续孵着。
“你说这同样是女婿,大女婿怎么就不让人省心呢?”
刚刚对徵弦改观,还送了徵弦一大堆礼物的凌夙,心情颇为复杂,又对徵弦产生了不满。
“徵弦这就是恃宠而骄、无法无天了!胆敢离开已有身孕的妻主,不在跟前伺候,这在我魔界,可是重罪!待他这次回来,我可要好好教教他魔界的规矩!”
有心庇护徵弦的淮胤,这次也是心中郁闷,但也极力安抚爱人,道:“好了,既然焱儿都同意了,我们也不好干涉人家小两口的事儿。”
“哼……他这魔后当的,没有一点魔后的样子!要我说,当初就不该同意徵弦踏进魔宫!”
“咳咳……”看着爱人忿忿不平的模样,淮胤都不好意思揭露事实,道:
“可当初是焱儿硬将人娶进门的,你忘了啊?徵弦再怎么不好,可咱焱儿喜欢,你我又有什么理由阻止?”
凌夙眼中满是心疼的神色,“我就是心疼咱焱儿,娶了个这样的夫郎,偏偏又非他不可,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岂不是长澜一有个风吹草动,徵弦就会离家出走?他把焱儿当什么了?简直不像话!”
淮胤深知凌夙冲动易怒的脾气,再不劝着点,这厮铁定要出去找徵弦的麻烦,到时候乱上加乱,可就不好收场了。
“别气了,没你想象的这么严重,你就当徵弦是回娘家透透气,你就算养只魔宠,也不能天天关着吧,有空还要牵出去溜溜呢,更何况那是个人。”
听淮胤这么一说,凌夙才稍微降了点火气,面上愤怒的神情也缓和下来,想到徵弦为了她女儿甘愿承受凌迟之痛,弃仙成魔,也就没再说什么。
好不容易劝住了凌夙,淮胤堪堪松了口气,这要是换成他家这口子年轻时那更火爆的脾气,徵弦可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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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弦离开的第一天,玄焱就觉得度日如年,夜里辗转反侧不成眠,又将影卫的来信看了又看。
原来是她不放心徵弦,在徵弦离开前,就动用了影卫军的一半势力,暗中潜伏在长澜山保护徵弦的安危。
徵弦已经被她被带入过凰巢殿,一道魔后令,就可直接调令所有魔族,包括魔凰王族和影卫军。
但她如何不了解她家小夫郎的性子,就算给了他那个权利,恐怕他也不会用,遇事就会靠自己死撑着,着实让人不放心。
信中所言,徵弦一回长澜就用天玑曲谱,忙着给他的那些徒弟们疗伤,忙着下山降妖,为百姓们绘制驱邪符,将重伤的难民安置进了长澜,熬到现在还没休息过,难怪她想入他的梦一解相思之苦,都找不到机会。
第二日,玄焱又收到影卫传来的一个消息,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消息称百姓们自发地为她家小夫郎塑了神像,三拜九叩,虔心祈福。
那神像几乎每家都亲手做了,做的都不及她家小夫郎的一分俊美,但那些百姓却很认真,做好了神像,再照葫芦画瓢七歪八扭地写上“清弦仙师”四字,就当是她家小夫郎的神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