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囊上以精妙的手法绣了一幅山水图,里面的香料尽数干枯了,香囊表面都有些泛白,看起来很陈旧的样子。
凌熙是在榻上捡到的,这龙榻除了玉荀和她自己也没人靠近过,那就是从玉荀身上掉落的,也就是说,他一直随身携带着这枚香囊。
而种种迹象表明,这香囊应该是有特殊意义的,否则谁会随身带着一枚陈旧的、已经没有任何作用的香囊呢?
这香囊会是谁的?凌熙皱紧了眉头,在玉荀没回来之前,已经设想了好几种可能,难道是她家玉荀还没有遇见她时,就有……心上人?还是他已故去的娘亲的?
“这香囊是谁的?”凌熙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心里却有些紧张。
玉荀已经恢复常态了,发梢有些湿润,身上也还残留着水珠,他把自己收拾干爽了,才又爬上榻,笑意盈盈道:“你猜。”
凌熙的饰物多如牛毛,况且又是那么久远的事儿了,掉了一枚香囊,她压根就不曾留意到,竟认不出来。道:
“你娘亲的?”
闻言,玉荀忍不住笑起来,作势掐了一把她的脸,“不是!”
“不是?!”凌熙面色一沉,心中酸水直冒泡,在没有遇见玉荀之前,她也管不着他喜欢谁,和谁好过,但他居然到现在还留着这信物,她就必须要管了!
她憋着醋劲儿道:“难道是你心上人的?”
玉荀点点头,肯定道:
“没错,是我心上人的,在我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将这枚香囊收藏起来了。你怎么了?生气了?”
他其实早就发现凌熙生气了,却故意不点破,作坏地看她醋劲儿大发。
凌熙果然淡定不能,将香囊狠狠扔在地上,又被玉荀捡起来。
她怒不可遏,沉声道:“那女人是谁?我不管她是谁!你都必须给我断了那念想!
别以为你现在是天帝了,就能三妻四妾!本王今日就把话撂这儿了,你要是敢纳妾,本王就敢—杀人。”
凌熙虽然还未完全恢复,但那气势却是分毫未减,眼里的煞戾之气瘆人。
玉荀知道她此言并非唬人,但却一点也不怕她,反而笑意依旧,“我不纳妾,但却不能答应你断了那念想,毕竟她是我的心上人啊……”
“你说什么!”
凌熙气得咬牙切齿,将玉荀扑倒在身下,伸手就去掐他脖子,又不敢用力,只是摁在他锁骨上,恶狠狠地瞪着他,“难道你还想养外室不成!”
“不!”玉荀认真地看着凌熙的眼睛,道:“我想……娶她做我的帝后,可以吗?你说她会答应吗?”
“你他爹的!”
凌熙怒吼一声,胸中戾火一下就被点燃了,“你他爹的敢再说一遍!信不信本王马上把你绑回魔界去!再把那个女人给——杀了!”
看够了凌熙为他吃醋的样子,玉荀也就见好就收,不然再刺激一下这只暴脾气的魔凰,没准下一刻就要把他俩的寝宫给烧了。
他抱住凌熙,哄道:“好啦好啦,我不逗你了,这枚香囊是你的!”
“……啊?”凌熙已经熊熊燃烧起来的怒火,突遇一盆水,“哗啦”一声就给她扑灭了。
她夺过玉荀手里的香囊,看了又看,还是想不起来自己何时有过这枚香囊。
玉荀无奈地笑道:“你这糊涂瓜,就知道你已经忘了。”
忘了?!忘什么了?
凌熙方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心虚,她以前不知有风流,虽然除了玉荀之外,未与其他男人有过亲密关系,但调戏良家少男的事儿可没少干过,难道之前……玉荀也是被她调戏过的男人之一?
而她送出去的东西,也是不计其数。
难道这香囊竟然是她送给她家阿荀的?
什么时候送的?她一点也记不起来了!那她会不会还说过一些糊话?比如让他等着她下次再见面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