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喝!”
随着锦煜一声厉喝,盛着惨绿色的汤汁的细瓷碗被摔翻在地,汁液四溅。
自从褚邪逼得锦煜挥刀自宫后,她连一句重话都不敢对他说了,刚刚他打翻的是她亲自去猎杀了一头魔龙后,特意让膳房给他熬制的魔龙鞭补汤。
魔龙鞭,阉人食之,亦可朽木再春,重塑男儿之身。
幸好她还留了一手,那药材还有剩余。
“你这脾气还是这么大,都喝那么多次了,左右也不差这最后一次了。”
她见过烈的,但没见过锦煜这么烈的!为了不让她碰,居然能对自己这么狠。
她又命人重新盛来一碗,捏着他的下巴就将汤药灌了下去,锦煜挣扎无果,只能任那浓稠的汤药顺着喉咙滑下去。
“呕……呕唔!”
褚邪趁他呕出来之前,手掌稍一运力,便令他呕也呕不得,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该敷药了……”
褚邪说话间,毫不费力就制住了锦煜,从药箱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药材,往锦煜腰下缠上厚厚一层纱布,而纱布里包裹着被捣成泥的魔龙草。
魔龙草,捣碎成泥,外敷于患处,每日一次,每次一个时辰,
锦煜每日都要经历一次这般酷刑,挣扎过,反抗过,都无济于事,渐渐地也就麻木了。
“你的伤恢复九成了,再坚持七日就长好了!阿煜,你别怕,我再也不逼你了……”
褚邪摸了摸锦煜苍白的脸,被他皱着眉头躲避开去,好似在躲瘟神一般。
褚邪叹了一口气,又将自己的后背露出来给他看,上面留下了数道狰狞的鞭伤,是她逼得他挥刀自宫后,事迹败露,被尊上惩罚的。
龙吟奉旨前来将解救锦煜,而她以锦煜伤势严重,性命垂危为由,恳求尊上待她将他的伤治好了,再放人。
“阿煜,不论你信不信,我都是真心待你的,我们魔界女子只要看上的男子身份地位不如自己,就可以直接要回府的……
我喜欢你才会和你交配,否则换做旁人,是没资格与本将军近身的。你为何就是不肯呢?”
锦煜冷笑,并不回应。
在他做出极端行为前,这魔女是没有一天让他消停过的,不论他如何不愿,最终结果都是一样,更过分的是……她居然还嫌他不耐折腾。
真真是奇耻大辱!
眼见褚邪后背的伤痕,锦煜神色冷漠,心道活该!
褚邪自讨没趣,惺惺然穿好衣服,作势要上榻,被锦煜一个眼神盯地动作一顿,而后挑眉笑了笑,继续爬床。
“你不怕我趁你睡着暗杀你?”
锦煜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褚邪却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在锦煜身边躺下,并闭上了眼睛,“你一介凡人,还是个文弱书生,能奈我何?再说你不是试过了么?”
锦煜拳头握得咯咯响,一次、两次、三次……他暗杀了她三十六次,均以失败告终。
“噗……”
褚邪轻笑,这男人,每次暗杀她都是一样的招数,真不知该说他太执着,还是太傻笨。ъiqugetv.net
凡人的匕首,怎么可能伤得了她?
“要不要我帮你?”
褚邪扯开衣襟,露出小麦色的肌肤,手指旋转,指间出现一支朱砂笔,她在心脏的位置画了一个圈,冲锦煜笑道:
“你之前位置都没找对,”她往自己胸口一指,“喏,我给你圈出来了,你今晚就往这里扎。”
言罢,她毫无防备地在他身边睡去,不一会儿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锦煜睡意全无,摸向枕下的匕首紧握在手中,在泠泠夜色中,双眼发亮,眸底泛着寒芒,死死盯着褚邪胸口的那道圆圈标记,下一刻,他全身发力,刀尖直直往下扎去!
“阿煜……”褚邪忽然梦呓,匕首“锵”一声坠落在地。
锦煜被吓得面色惨白,见褚邪并未醒才松了一口气。
褚邪翻了个身,顺势将他拥入怀中,让他的脑袋枕在自己胸口。
锦煜惊魂未定,心跳快得像密集的鼓点,他知道就算褚邪安安静静躺着,他也是……下不了手的,他连鱼都不敢杀,更何况杀人。
而褚邪在他目力所不及之处,微微勾动唇角。
翌日清晨,褚邪见锦煜还没醒,不禁露出笑容来,这男人熬到下半夜才睡着,这时候睡意正酣。
她轻手轻脚下榻,下属离风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主仆二人默契地出了庭院,寻了一僻静之处。
“查到锦轩阁纵火之人了吗?”
“查到了,是锦阁主的弟弟锦烁雇凶放火,并将锦阁主卖给了一妖道,妖道又将锦阁主卖到了黑市,辗转到了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