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啊？！”
透过猩红的血光，林辰隐隐约约看到了某个正在蠕动的庞然大物。
孩子的头。
一个，两个，三个……
数以百计的孩子头颅被拼接在一个肉团上！组合成了一个不可名状的肉瘤怪物！
林辰有点反胃，这个怪物简直比怪谈学校见过的那些个人彘还要恶心！
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怪物有多恶心！
绿的红的白的不知名液体涂满了怪物的全身，孩子的头部和整个肉团用极为粗大的针线缝补在一起，有点没缝好的甚至整个头裸露在外面！露出里面肮脏无比的血洞！
“啊！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小兔子，好可爱，真可爱……”
“妈妈……妈妈……妈妈……”
这里没有它的哀嚎，只有这些孩子的喃喃自语，而那团肉瘤此刻经过一些翻滚，几个孩子的头被压在了底下，发出呻吟的叫声。
“哎呀，啊……”
“别打我呜……”
随着肉瘤不断地翻滚，林辰顿时瞳孔骤缩！因为他从中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脸！
黄毛！
林辰脑海嗡的一下，瞬间浮现出曾经和黄毛的乞丐生活……
“竹竿，听哥的，跟着哥去偷电瓶，偷一个咱们能潇洒一个月~”
“竹竿呀，嘻嘻。我之前不是偷电瓶手被打骨折了嘛，能不能借我两个馒头垫垫肚子啊，两天没吃饭了……啊谢谢谢谢！太感谢你了，等着我明天偷个电瓶还你十个馒头！”
“你在狗叫什么？我会去当乞丐？我有学上的时候，一年级运动会400米我跑了全校第五名耶！你让我去当乞丐，那不是白瞎了我这一腿腱子肉嘛？”
“警察叔叔，我真错了。下次不会了……”
“警察叔叔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你看我朋友都来接我走了……”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不可能打工的，做生意又不会做，就是偷这种东西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嘿嘿嘿！我出来了！我告诉你们，进看守所就跟回家一样！进了里面去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欧呦超喜欢在里面的！只不过天天捡肥皂捡的屁股有点痛哦。”
“捡肥皂是什么意思啊？”
黄毛笑了笑没有回答，但只记得从那之后黄毛变得呆愣愣的，不再油嘴滑舌，每次饿到不行了才去找电瓶偷，也不再舔着个脸来问我们要馒头吃，每次偷了被人追也不再跑了，都是慢慢的走着，也因此挨了更多的毒打。
后面有一次听说腿断了，林辰一咬牙买了个榨菜，找到了黄毛住的小废墟和他一起分享，黄毛吃着吃着对林辰笑了：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后来，林辰再次见到黄毛的时候，看到的是他漂浮在河里的尸体。
听说是卸了当地黑老大的车子，逃跑的时候被追着在脑袋上砸了两棒子，直接栽进了小河里面。
凹陷的头颅，泡的发青的尸体和他手中紧紧抱着的那个电瓶。
大黄那张发青的脸缓缓望向林辰，冲着他笑了笑。
“嘿嘿，电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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