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不好恢复。因为这种可能性，只在理论上存在。”
李成非微微顿了一下，接着道：“赵延年的命暂时保住了，但是，他体内的蛊虫还没有祛除干净。我给你一张药方，你去找二师兄陈道临，让他把药方上的要凑齐了，然后，你尽快送到白云间。”
李成非写了一张药方，交给方希汶，然后，带着赵延年回到白云间。
以陈道临的能量，凑足这些药材只是分分钟的事情而已，很快，药材送到。
李成非在后院架起一口大缸来，盛满了水，把赵延年扒光了，放进去。大缸下，架起了柴火，点燃了。
很快，水缸里热气蒸腾，水温渐渐升高。
李成非亲自出手，增减柴火，把握好水温。然后，精选一株株的药材放进去。
很快，空气中就开始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味道。
赵延年身上，有一个个小白点努力从皮肤中钻出，在热水中被杀死，漂浮在水面上，白花花的一层。
这一幕，看上去让人头皮发麻。
水的温度越来越高，赵延年全身皮肤都被烫得通红，体内的虫子却是在药物的刺激下，不断努力钻出来……
这个过程，持续了大约一个多小时，钻出来的虫子越来越少。到最后，不再有虫子钻出。
李成非这才吁一口气，伸手抓住赵延年，把他从水缸中拎了出来。
这个药物蒸煮的过程，不仅仅是杀死赵延年体内的毒虫，更是滋养他的身体，修复他的伤势。
正如李成非所说，赵延年表面上的伤势好修复，但是，大脑和内脏的损伤，却是很难修复。
药浴结束之后，李成非又亲手熬制了一些药膏，涂抹在赵延年的身上。
此时的赵延年，身上被蛊虫啃噬，坑坑洼洼，很多部位都露出了白骨，看上去非常可怖。
涂抹完药膏之后，赵延年依旧昏迷不醒。李成非把他安排在白云间一个卧室里。本来想从暗影卫调两个人来照顾他，但是，方希汶主动请缨。
李成非微微一愣之后，淡淡一笑，也就答应了。
然后，他眼角余光扫过，看到雷击木下镇压着的两具炼尸。
这两具炼尸，是他从炼尸宗手中夺来的。
李成非掌握有炼尸手法，像这种失去主人的无主炼尸，他能够轻松操控。镇压在雷击木下，借用大阵的灵气和雷电之力淬炼，假以时日，这两具炼尸能实现蜕变，这也算是给将来留下一个后手，能成为他手下的战力。
现在看到这两具炼尸，李成非立刻联想到血色骷髅。
“受诅咒的人，诅咒之力……”
李成非沉吟一声，扭头看看赵延年，立刻有了主意。
当下来到赵延年身边，一道法术施展开，一根手指朝着赵延年额头上一点，法力渡入。
赵延年一声低呼，立刻醒了过来。
眼神先是茫然，看清李成非之后，叫一声掌门，挣扎着想要站起阿里行礼。
李成非摆摆手，制止了他。
“不要乱动。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客观，之所以能醒过来，是因为我往你的体内渡入了一些法力。等这些法力消耗干净，你就会再次昏迷。我唤醒你，是想咨询一下你的意见。你之前中了五毒教的蛊毒，脏器和大脑都被蛊虫蚕食，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靠这个世界上的药物，恐怕治不好你。”
赵延年一听，眼中的神色黯淡了几分。
只听李成非接着道：“现在，我给你制定了两个治疗方案。第一个，我先把你的身体封印起来，让你陷入沉睡状态，等找到合适药草之后，再把你救活。但正如我刚才所说，能治疗你的药物，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所以，我也不能确定，你要等多久才能被救醒。或许，有可能那一天永远都等不到。”
“那第二个方案呢？”赵延年问道。
“第二个方案，就是你要换一种活法。血色骷髅，你知道吧？”
“那些受诅咒的人？”
“对！”李成非点点头，“就是他们。他们受诅咒，那种咒文，是引动和汇聚一种不死物质。使用那种不死物质，或许可以让你获得重生。但后果是，你可能会变成血色骷髅那样，在月夜，会化作一具骷髅。你会拥有无尽的生命，但同时，也会承受无尽的痛苦！你也知道的，血色骷髅很多人，其实不止一次想过死。”
“我选第二种！”赵延年几乎是毫不犹豫，“如果一直沉睡下去，那跟死有什么区别？等将来，即便苏醒过来，我身边的人都已经死了，都已经不在了。我认识的世界，也已经全都不在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说着的时候，看了旁边方希汶一眼。方希汶眼中闪过一抹柔情，神色很复杂。
“好！既然你做出决定，那我就去给你找不死物质！你等着吧！”
李成非也不犹豫，说走就走。
……
长安，秦皇陵。
十万秦皇族锐士，列成方阵，黑压压一片，将整片骊山山脉都覆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