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卫忠皱着眉头想了想,“于之和,这人没听说过啊,名气很大吗?”
“嗯,于先生比较低调而已,而且他只玩紫砂器,所以只有紫砂圈里的人才知道于先生的名字,”杨老头儿摇头晃脑的说道:“但是以于先生的名气和名望,只要他说这壶是新仿的,根本没有人怀疑,即便是怀疑也只能放在心里,因为圈里人没有人敢挑战于先生的权威。”
孙卫忠听了这话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可是,谁能告诉我这壶到底哪里像是新仿的?”
杨老头儿呵呵笑道:“于先生在省城紫砂壶收藏协会的成立仪式上将这壶当成贺礼送给了协会,在众人鉴赏过后明确说明这壶是他自己照着陈子畦的真品莲子壶仿制的,然后毫不留恋的就将这壶留在了协会里。”
杨老头儿的话跟余怀文的说法几乎一模一样,或者说收藏圈里的这些人都是这么想的,或许他们心里也有怀疑,但是在那个于先生的权威之下只能给自己找出这样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借口,告诉别人说这不是我们看错了,而是于先生认定的结果。
韩阳当然也知道杨老头儿会这么说,因为除此之外他们确实是找不出其他的论据了,只能依据这不算理由的理由来得出那样的结论。
这时姓张的那个老头儿忽然惊呼一声,“于之和先生?就是那位陶都于先生?”
杨老头儿点点头,“就是那位,世界上也就这么一位于先生。”
“这,既然于先生说着壶是他自己的仿制品,那想来是没错了,刚才应该是我看走眼了,”张老头儿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说出这么一句话。
韩阳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暗暗心思老爷子你好歹也这么大年龄的人了,要不要这么无耻啊,半分钟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这是开门到代的好壶呢,结果一听那于先生的名字,竟然就这样改口了,而且改口都改的这么坦然。
韩阳不服气的反问道:“张先生刚才不是说这壶是好壶吗?怎么现在又改口了?”他只是借此表达一下自己心中的不忿而已,倒是对这姓张的老爷子没什么恶意。
可没想到张老头儿也光棍,毫不脸红的说道:“刚才我看错了,现在想想,这壶确实是够不上陈子畦的水准,而且少了些年代感。”
这下子韩阳算是无话可说了,年代感是什么东西?其实就是每个人对不同物件的感觉,说有就有,你说没有谁也不能硬说有,因为年代感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谁也不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
行内人在交流的时候,其实是很少说这些玄之又玄的内容的。如果有人在行内人交流的时候也这么说,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不想跟你说实话,一个就是他真说不出什么正儿八经的内容来。
此时此刻的张老头儿,显然就是属于后者,他在这把壶上找不出什么破绽来,又不想否定那个于先生的定论,所以才拼着一张老脸不要说出这么一番近似于耍赖皮的话来。
老头儿快六十岁的人了,为了维护那个于先生的尊严连老脸都不要了,韩阳还能怎么办?他只能苦笑着摇摇头,“算了,既然你们都觉得是仿品,那我拿回去就是了。”
此情此景,韩阳将壶带回去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孙卫忠却有另外的打算,“小韩,这壶你怎么看的?”
“我依然坚持我的看法,这壶是陈子畦早期的作品,水平还达不到巅峰水准,但绝对是他本人所做,”韩阳一脸平静但异常坚定的说道。
“可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没有人支持你的观点呀,”孙卫忠若有所指的说道。
韩阳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只好自己收藏了,反正我相信有一天迟早会有人为这把壶正名的。”
孙卫忠拍掌笑道:“年轻果然好,对自己有信心,不过这壶你留着也是留着,要不转让给我吧。”
韩阳颇为意外的看着孙卫忠,然后咧开嘴巴嘿嘿一笑,“不不不,这壶我要留着,我相信会有人帮它正名的,到那个时候,这壶五十万都拿不下来。”
孙卫忠摇摇头表示不认可韩阳的说道,“你想的太多了,这壶即便就是陈子畦的真品,那价格也不会高过三十万,毕竟这把莲子壶跟另一把莲子壶的水平有很大差距是公认的,想要拍出五十万来,难!”说着打了一个手势,“这样吧,我给你出八万块,你把这壶转让给我。”
(ps:昨天没办法登陆后台,抱歉,依然是两张连发,然后谢谢墨寻天下和书友150202192356349的打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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