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p>
“寒先生，这里就是我和您说的拆卸厂区。”</p>
小工头和寒筱北说话间豪迈地挥舞着指尖，这是他们工人独有的自豪领域。</p>
工人们都陆续结束休息，开工了，而他们这一队因为“突访”的寒筱北，只需要跟着工头一路走就成。</p>
除了带圆眼镜的还是坚持翻书，防水的材质给他在浪沫中吞嚼知识的底气，其他人因为休息延长都默默称赞起寒筱北，尽管这个年轻人还没有展现出除身材、颜值、职分以外的任何优良品质。</p>
工头指着平躺在灰白色平台上堆积成山的废墟，在被拆解成现状前，它们或许都是传奇……</p>
灰暗墟烬的一部分，也许是某个知名飞行员的竞技用机，也许是运送过无数家庭的老客船，也许是历经某次惨役的军舰……</p>
不过船坞将它们一视同仁的放在一起，等待生命重燃。</p>
从这些无机物被赋予的生命来看，这趟路途并不悲惨。</p>
“同志。”</p>
寒筱北喊出陌生而艰难的称呼。</p>
工头顿了顿，停下介绍的姿态:“寒先生，有什么问题？”</p>
“没有，我是忘川制药公司派来登记信息的，我想，把这么广阔的港区都介绍一下，实在是让你们受累了，你们不用拉着我一直……”</p>
工头看着他手上的报告书，和手腕闪烁的环状物，又很淳朴的勾起嘴角:“大伙儿可以上工了！小胡和老贾留下！”</p>
工人们并无恶意的哄笑，一气儿散开。</p>
戴圆眼镜的小胡挠挠头:“寒先生，请……给我看看。”</p>
寒筱北报告书交到他手里:“各位，之前是没有从汤氏集团进行药品采购的，公司派我过来问问。”</p>
圆眼镜小胡飞速浏览完文件，对工头表示没有问题，寒筱北意识到真正的坦诚相待这才开始。</p>
“寒先生，你听说过裁雨集团和汤氏集团的商战么？”</p>
【那当然是不能再清楚。】</p>
寒筱北仅仅点头回应，他等着工头给出他们视角上的看法。</p>
“当年汤氏集团还叫唐氏的时候，和九关秋家族的裁雨集团闹得翻天，当年双方在洛阴金融界大开杀戒，寒先生年轻，应该没有听说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