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小的警探。”</p>
切莉夫人掩着嘴：“…他们怎么不在西区给你安排个住处？”</p>
“我每周领薪，夫人。”</p>
罗兰摇摇头：“我可住不起这儿的房子。”</p>
“都是些没意义的东西。”她漫不经心地摆弄花瓶里的水仙，让它们做出各种模样的姿态，然后，又迅速弹了回去。</p>
这些花新鲜的一点颜色都没褪，反射着门外灌进来的光线，为她的脸上渡上了一层金色，连带令人眼花缭乱的装潢都多了几分生动明快。</p>
“我从小就喜欢侦探和侠盗的故事。”</p>
切莉说：“那时候我就打算，如果长大了，买一套警服，我一定整天都穿着它。”</p>
罗兰是个新手探员，切莉·克洛伊也是个头一次报案的女士。</p>
两个新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p>
话题就指不定飞到哪儿去了。</p>
年轻漂亮的夫人先从‘夜晚的怪声’讲起，接着，渐渐偏离轨道：</p>
聊起了沙龙，那些姑娘或夫人们遇上的‘怪事’。</p>
比方说谁的丈夫夜里打呼噜，像驴子一样，声音能穿过二层，来到一层；</p>
比方说谁找了情人，又是怎么辗转，发现这情人竟是丈夫工作上的合作伙伴；</p>
又比方说谁着重保养了足部，谁的丈夫又有些‘特别的癖好’——</p>
罗兰感觉，切莉·克洛伊和刚才不一样了。</p>
谈起话来，比在自己丈夫面前，显得更年轻，更有活力。</p>
这期间，仆人来过一次。</p>
女仆捧着个碟子，里面盛了块小蜂窝。</p>
切莉没有碰，贴心地配好合适餐具，将碟子推给了罗兰。</p>
把奶油倒上去，用汤匙和刀竖切着吃。</p>
像软糖一样，蜂蜜会流到口腔里的每個角落，粘稠，充满花香，富有嚼劲。</p>
然后，在末尾，掩上嘴，将嚼不动的部分吐到另一个装秽物的精美瓷杯里，再迅速盖上盖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