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珂特丝逐渐发出笑声，似乎越舞越是快乐。</p>
直到突然之间，箱子打出一拍突兀的不和谐。蜘蛛的舞步也被影响，突然慢了一拍。</p>
格雷的脚步却已经在那个瞬间完全脱离了节拍的限制。抓住机会，他突然拉开了与蜘蛛的距离，冲刺着掠过茶桌抓过桌上的餐刀，低声念道：“梅比乌斯——”</p>
话音落下，格雷的身形从原地消失。</p>
下一刻，他便像是偷走了空间一般，突兀地出现在了天花板上，凯珂特丝面前。</p>
瞬间，两人近在咫尺，几乎肩膀相抵，唇鼻相触——</p>
格雷将餐刀捅入凯珂特丝腹中，没有一丝停顿便接了一刀横拉，然后在撞入凯珂特丝怀中的前一刻又整个人马不停蹄地消失。</p>
紧接着，他又从刚才地面上消失的位置前方两步出现，迈出最后一步，像是完成了一次完整而普通的冲刺。</p>
这次没有蛛腿追击他了。</p>
圣痕熄灭，光焰蛛足消失。凯珂特丝重重坠下，双膝“砰”地一声跪到了大理石地砖上。</p>
她跪在那里，脸上由刚才的舞蹈高潮所带来的欢快表情尚未完全褪去，只是本能伸着手接住自己了从肚子的破口处滑出来的肠子。</p>
格雷悄然站在她身后，刀锋已经抵在了她的脖侧。</p>
肠子还在哗哗地流出来。</p>
凯珂特丝的表情终于慢慢冷却下来了。</p>
她捧着自己满手的肠子，冷静地道：“……可以和解吗？”</p>
……</p>
格雷翘起二郎腿，窝在沙发里喝着葡萄酒，一边如看戏一般观赏着不远处的凯珂特丝的辛苦。</p>
凯珂特丝还在原地跪着。她喘息着，呻吟着，却也诡异地咯咯地笑着，正艰难地将自己的肠子一点一点地塞回肚子上的伤口里去。</p>
格雷看着她终于将最后一截肠子塞回去，才道：“这样没问题吗？我好像看到还沾着不少泥啊……不用洗一下吗？”</p>
凯珂特丝刚把肠子全塞回去。</p>
她喘息着休息了一会儿，才算缓过来，答道：“……没事。反正只要烧一烧，就都干净了。”</p>
“伤口怎么缝合？需要我帮忙吗？”</p>
凯珂特丝没回答，只是挺起腹部，将自己的身体更清楚地展示给格雷看。</p>
圣痕亮起，她肚子上那道长长的伤口，便从边缘开始自主灼热地燃烧了起来。</p>
转瞬之间，圣痕与火光熄灭。但那道曾经流出肠子的巨大伤口，已经如同被烙铁烫过一般，被灼烧出的黑痂彻底封住。虽然长度有些长，但与周围其他乱七八糟的伤疤相比，竟然也并不怎么显眼了。</p>
“……当我没问。”</p>
凯珂特丝终于收拾好了伤口，倒像是终于精疲力竭了，干脆地就地倒下，躺在地毯上，侧脸望着格雷，懒洋洋道：“好了，第三项考验算你通过啦……确实，你这样的反应才是真正的灭龙军。”</p>
格雷翻了个白眼：“不用给自己找补，想找茬就是想找茬。同样，你打输了就是打输了。”</p>
“没错没错，你赢了。”凯珂特丝爽快地笑了起来，然后似乎牵动了伤口，扭了扭面孔。</p>
“那作为赢家，问些问题可以吧？”</p>
“随便问，我会回答的。”</p>
“那么，我就要问了。公正骑士阁下，你来这个村子做什么？——别说你是来搜查的，雨潮村没有根本没有什么异端，没有伪神。”格雷扬了扬手上的僧侣口袋书，“早在去年，所谓的‘雨神乌列’就已经被确认了只是一条龙，而被《外典》注册成了附号级。如果公正骑士团真要调查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件事？这里已经不是你们的职责范围了，而是我们灭龙军的。”</p>
凯珂特丝特别爽快地回答道：“是阿尔泰娅的要求。”</p>
“我知道。所以我很好奇……第二个问题就是，阿尔泰娅到底付出了何种代价，才能让你出手协助？”</p>
“我欠了她的家族一些人情，不得不还。”</p>
格雷可不太相信：“区区一名伯爵可没资格没能力让一位裁判区的裁判长欠下人情。”</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