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临阳(2 / 2)

董天悟抬起头来望着天边的一角流云沉默片刻方垂下头来笑道:“这个吴大胡子有麻烦上身总不忘记扯上我。”

自太子殿下病愈之后董天悟便搬出了建章宫改居他处。封王之后更在京畿另开府第已很少出入宫禁了。而建章宫也正式修葺一新成为了太子的东宫。

靖裕十六年起靖裕帝出现在金銮殿上的时日已越来越少而十三岁的董天启则开始临朝旁听。虽只是名义上的“理庶务”却已显出聪明绝顶非同凡响的样子:小小的太子殿下总是瞪大眼睛看着、竖起耳朵听着坐在那里一两个时辰一动不动虽出言不多但几无闲语心思灵便言语犀利令百官侧目不已。小太子聪敏过人大殿下精于实务满殿朝臣们则每每胆战心惊地望着朝堂上一坐一立的两位皇子估量着如此颤颤巍巍的平衡何时将被打破到那时又将是怎样一番不得了的光景……末了都免不了在心中感叹一声:实在是天心难测说不上是福是祸。

何况到了靖裕十七年靖裕帝竟又将直属于自己的左右诏卫交与临阳王诏卫指挥使之职名义上只有五品却权势熏天无论王公贵戚人人闻之变色。手握诏卫简直有如掌握了半个京师……

皇上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

临阳王董天悟步入太子东宫建章宫之时御前侍卫统领吴良佐早已到了。他许是这个宫廷之中最繁忙的人无论何时何地似乎总能看到他的身影。董天悟还未踏进正殿便听见那粗豪的嗓音正在大声喝问:“殿下最近几日可有异状?可曾提到过什么人?”

建章宫内一干奴才全都跪在正殿内黑压压一片只年迈的东宫总管太监张淮与太子乳母李嬷嬷侧身坐着却也一样面如土色摇头不迭。

“……走失太子是什么样的罪过你们可明白么?”

——董天悟的双眼扫过这番景象沉声说着步入殿中。

吴良佐连忙起身请临阳王上座一旁的李嬷嬷却突然道:“回王爷的话太子殿下是老奴奶大的老奴是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愿殿下少一根头。太子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老奴也不活了!还有什么‘罪过’不‘罪过’?”

董天悟道:“那么嬷嬷的意思是说太子失踪是建章宫外的奸人所害与你们无关喽?”

李嬷嬷语气一滞咬牙道:“许是谁心怀妒恨设计谋害做下这伤天害理的恶事反大剌剌装作公道人——那也未可知。”

董天悟还未说什么吴良佐已脸色大变这嬷嬷难道老背晦了不成?竟然指桑骂槐说出这样一番疯话来。他忙道:

“王爷微臣明白此事非同小可实在是万不得已方才斗胆请王爷过来一趟孟浪之处还请王爷恕罪。”

——这话便是明摆着说此事本不是董天悟自己愿意管的而是他吴良佐特地请来的绝非李嬷嬷话中暗指之意。

谁料李嬷嬷竟突然号啕大哭起来边哭边道:“我家殿下年幼失怙从没谁照拂又处在这风口浪尖的位置上也难怪受小人惦记合伙构陷——娘娘啊您的在天之灵可定然要保佑殿下啊!”

——哭得无比凄凄惨惨却又言之凿凿一丝一扣毫不放松竟一口咬定了这一切事端都是董天悟和吴良佐两人在背后合谋主使让审人的突然成了被告。这两位一个是御前侍卫统领一个是诏卫指挥使、临阳王手握两股实权哪个名头抬出去都是威风八面却登时被这一个无知妇人闹得面面相觑这案子竟然审不下去了。

吴良佐顿时心烦意乱便道:“来人啊!请李嬷嬷侧厢休息去……”

董天悟却道:“不必叫她哭够了本王再问话。”

阶下跪着的李氏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忽听此言哭声却猛然一断——只顷刻间便又接着哭起来越嚎得凶了如丧考妣也不过如此。

——董天悟面带冷笑垂眉不语只是任她哭叫似乎充耳不闻。

许久之后李氏的泣血之心才渐渐淡了满脸涕泪嗓子暗哑只是不住哽咽。

董天悟方才冷冷开口:“哭够了?那现在能答本王的话了么?太子殿下既然不在这建章宫内究竟哪里去了?”

李嬷嬷身子一抖哆哆嗦嗦张开嘴还未说话却听门外有个清亮的声音道:

“是皇兄吗?我去国史馆听顾师傅讲《隋书》了实在有趣的紧听着听着可就忘记了时候呢……今日已讲到炀帝欺君欺父陷害同胞兄弟冒犯后宫母妃——这一段不知皇兄听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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