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尽人事,听天命。泡)凤九渊是尽足了人事,偏偏在最后关头来了一场火,不但把大部分研究资料给烧得没了,还把他给烧成了重伤,没一两个月的休养是好不过来的。
当真是天要灭亡凤凰界了吗?
知悉内情的大臣都觉得这火来得蹊跷,但又找不到证据证明是有人蓄意为之,只得把它当成天灾来对待了!
第二天的朝会上,气氛沉闷到了极点,面对皇帝的询问,谁都不敢率先开口。而有些人甚至抱定了‘事已至此,听天由命’的想法,干脆像雕像般矗立在朝堂上,任凭皇帝怎么发怒,只当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
可是,没过两天,就有人说这场火是九王为了逃避罪责,自己给点起来的。说他根本就造不出什么好东西来,眼见时间一天一天的逼近,没有办法,他只得使出这条苦肉计来。
当九离看了这份奏折后,气得脸色铁青,一拍凤案道:“谎谬,简直荒谬透顶。一个小小的太常主簿,无凭无据,污蔑九王,污蔑于国有功之臣,此人若不严加惩处,朝纲必然就此败坏!去,传朕旨意:史季孝丧心病狂,污蔑九王,肆意构陷国家有功之臣,着即革职,交大理寺查处!”旨意虽下,怒气犹未平息,叫道:“宣张平……”她必须得下一道诏命,告诫群臣。小小的从七品太常寺主簿都敢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污蔑九王,凤凰界未来的储君,若不加以制止,加以时日,朝臣们就敢群起而攻讦她这个皇帝了!
尽管她知道自己这个皇帝位置不是铁打的,随时都有被换掉的可能,但在局势还受自己左右之时,最好能未雨绸缪,不至于将来事情起来,仓促间就乱了阵脚。
凤九渊的背、屁股和大腿被烧得稀烂,当思菊把衣服从他身上脱下来时,生生撕下了一层皮来。韩以柔和冯尘都被吓得哭了,好在他已经痛得昏迷了过去,没了知觉,要不然不知得怎样一番惨叫!
太医迅速地用药水清理了伤口,大国师亲自为他驱除火毒,用术法来他疗伤。饶是如此,没个把月时间,恐怕是不能痊愈的!
大国师见烧得如此之重,忍不住叹道:“怎么就这么疯呢?火又不认人!”
思菊红着眼睛哽咽道:“大国师没看见,当时他就像疯了,一个劲地往火里冲!我们去拦他,他就说:谁要是敢拦他他就诛谁九族。当时火势还不大,大家都帮着抢文献资料,没防着他就被熏得晕在了里面,等救出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堆资料呢……”说到这里,眼泪到底还是忍不住滚落了下来,无声地哀泣着。
大国师苦笑道:“疯子我见过不少,这样的疯子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好好看着他,千万别乱动,这火毒还得两三次才能驱除干净。对了,那个安神养脑的药就先别吃了,这有清凉丹,具有驱毒润泽之效,每天早中晚,取一粒用温水调化,擦洗伤口,让他不至于感觉到痛得太难受了。”交待完后,大国师就道:“好了,我先去了!”临走出门时,又对思菊道:“你来一下!”也不知喊出去交待什么了。
凤九渊醒来的时候,只感到背上凉凉的,倒也不是很痛,只是口渴得厉害,便叫道:“谁在,给王爷我口水喝!”
一见他说话了,满屋子都是喜极而泣之声。凤九渊这才知道三个大丫头都在,好像姐姐也来了,但问道:“都有谁呢?姐姐也来了么?”
九离道:“你总算醒了,可没把我吓死。疼得好些了吗?难受不难受?”
听见她在哭,凤九渊心下又是酸楚又是难受,道:“姐,都怪我没用,都怪我……”
九离道:“说什么傻话?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难道你就不知道,万一,万一你有个什么好歹,我还不是一样活不成?”
凤九渊道:“姐,你别哭好不好?从小到大,我就见不得你哭。我本来就难受了,你还让我更难受!”
九离忙擦了眼泪道:“好,我不哭!”接过韩以柔递上来的蜂蜜水,尝了一下,温温的,这才蹲下身来道:“别动,我喂你!”
喝了几勺子水后,凤九渊略感好些,就问道:“除了我还有谁受了伤?死人了吗?”
九离道:“没死人。其他的都是轻伤,就你最重!你能不能消停会,管他们作什么?”
“都是我的手下,我不管谁管?”
没过片刻,又叫起了疼,火辣火烧的疼,叫拿冰来。太医和大国师都有交待,不能直接用冰,只能让丫头们用扇子轻轻地扇着,这才稍好了些。
两天后,大国师又来了一趟,完事后说火毒已经驱除了十之七八,没什么大碍,服药就可以了。凤九渊也觉得痛得好了许多,便问道:“这不会留下什么疤吧?”大国师笑道:“怎么,你还怕丑?怕丑就别这么疯!”凤九渊急道:“我说真的,老头,我这背,屁股,还有大腿,全都烧烂了,真要是留下疤,估计以后连老婆也娶不着了!”
大国师笑道:“烧成这样还念念不忘娶老婆?我看你还是把伤养好再说吧!”
受伤的日子真是无聊。伤口没结痂,只能趴着睡,又不能翻身,甭提有多难受。有心情时,跟三个丫头玩会骨牌或者其他的,没心情时就一个人趴着发闷。后来听说九离大发雷霆,下旨驱逐弥罗境的商人、武士和旅客,并要弥罗境交出真凶,要不然凤凰界将采取一切手段报复。
中宇宙世界的通信和传媒不如左宇宙世界的发达,凤九渊也就不知道弥罗境是如何应对九离的发飙,反正换作他是大天尊,肯定认为债多了不愁,蚤子多了不痒,你凤凰界要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也就那么回事……
到第七天上,凤九渊已经可以下地行走,并在嘉和堂的小花园里散步。当他听说今天的朝会上众臣一致举荐了理藩院会事莫煜为此次凤凰界参加鬼摩界代表团的团长之时,就说:“看来莫煜有得罪受了。这一趟不死也得脱层皮!”韩以柔就说:“养好你的伤是正经,瞎操个什么心?”
随着他的伤一天天好了起来,总是不听劝告往后花园跑,也不知道瞎忙些什么。
武定中一直坚持着带伤署理督造局事务。研究暂时中止了,他的工作不过是整理文献资料,看看都丢失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