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温心(2 / 2)

“嗯?啊!胭脂!”裴菀书大叫着坐起来,看到身上不着寸缕,吓得她立刻裹紧了被子。

胭脂听得声音立刻跑进来,“夫人,您醒啦!”

裴菀书抬手抹了抹额头,讪笑,“真是没见识,泡泡温泉竟然睡着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她想自己长得比较细巧,胭脂也有功夫,将自己送回来也不为难。

胭脂抿唇轻笑,一双妙目瞪着她不语,片刻将放在壁炉边上暖着的衣衫抱过来,服侍她穿衣。

裴菀书脸红红的,“我自己来就好!”胭脂淡笑着也不为难她,轻轻地回转身,等她穿好了里衣便转过来服侍她更衣,“夫人害羞什么,我不过是个奴婢而已!”

裴菀书想到她可能帮沈醉更衣服侍他沐浴顿时脸色更红,身体竟然也火辣辣的烫起来,忙道“奴婢就不是人吗?”是人就有眼睛,会评头论足,会审视,尽管不敢说。

“夫人,您想在房内吃饭还是去外面?”胭脂将厚厚的纱幔挽起来,又帮裴菀书绾了发别上金簪,将她的暖玉缀于腰畔。

“去别的地方吃吧,顺便看看!”裴菀书说着走去门口推门而出,风竟然扑面不寒,想是在低处的缘故。

胭脂忙抱了件灰毛狐裘帮她披在肩上,体贴道,“夫人,上了道冷得厉害!”

裴菀书谢谢又看她穿的单薄,关切道,“你不冷么?”

“婢子习惯了,由一年我们随着爷在西北极寒之地一冻之下竟然习惯了!”胭脂语声柔柔,笑容淡淡。

裴菀书却知道西北极寒之地,滴水成冰,八月便是飞天大雪,到来年三四月才才开始化冻。

心下对胭脂钦佩不已,自我嘲笑道,“只怕我到了那里,一落脚就是冰棍了!”

胭脂抿唇轻笑,“爷不会让您冻着呢!”脚步轻快地领着她走去另一处,“爷在松涛阁住着,他隔壁是碧馥堂,平日在那里用膳看书。”

“那我住的地方叫什么?”裴菀书随口问了句。

胭脂轻笑,摇了摇头,“没名字!不如夫人自己起一个,大家叫着也方便!”

裴菀书摇头,“我只住几日便走,管它作甚。”

临近一处斗拱飞檐,轩窗雕梁的大屋,听见翡翠清亮的嗓音,大喊着,“夜海,你去看看夫人醒了没,该吃饭了,爷说她胃口不好,做点清淡的。”

“夫人在哪里?没和爷一起吗?”

“在小狗窝呢!快去吧!”

裴菀书顿时细眉高扬,用力地抿住唇角,胭脂一脸灰线,笑了笑,柔声道,“当时起名字的时候爷随口起的,冬日他都是住在那里的!”

裴菀书没做声,撇了撇嘴,臭沈醉,他绝对是故意的,当时他领着她去那里的时候,嘴角挂着那么一丝报复的笑意。

小人!

翡翠看到她们上来,大声道,“夫人快点来,饭菜要冷掉了!”又让夜海不要去忙活了,去看看爷有没有吩咐。

“这么大庄子,就你们几个跟着?”裴菀书诧异道。

翡翠点头,脆声道,“这里爷可是不让人随便来,也只有孔姑娘来过。”胭脂忙给她使眼色,翡翠诧异道,“胭脂,你做什么?”

胭脂无奈只得道,“孔姑娘是客人,夫人是主人,自然不同!”

裴菀书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后拾级而上,轻快地进了屋里。

胭脂领着她往后,顺着回廊拐去一处凸起的巨石,然后揽着她的腰飞身上去,又曲曲折折走了一点路,便到了松涛阁。

周围古松森森,柏树遒劲,红梅盛开,灿若云霞。远处白云悠悠,清雾缭绕,淡雪霏霏。

有钱人呀!裴菀书再度慨叹,想她小小的裴府,立刻又激发了她的斗志,她要攒钱,就算以后带着父母归隐山林,也要有一座山头,日子过得吧嗒吧嗒滋润才行!听说桂林那里的山头很便宜,她可以买下一大片山来,想想,是多么的热血澎湃!!!

松涛阁有三层,冬日的时候风大只住最下层。里面炉火融融,发出淡淡的松香。沈醉披着深褐色大氅坐在厚厚的地毯上看书。旁边一个衣着精致,气质清冷沉静的男子,正伏案飞快地写着什么。

裴菀书一见立刻要退下,却听沈醉道,“跑什么,又没有老虎!”

旁边的男子听得声音立刻抬头看过来,裴菀书对上他深幽的黑眸浅笑着颔首,男子立刻离席一撩衣袍,朗声道,“商民薛陵拜见王妃娘娘!”

裴菀书心头一震,薛陵?难道是薛家的薛陵?心下疑虑重重,忙福了福算还礼,“在这里还是免了吧!”说着斜了沈醉一眼,见他正饶有兴致地瞪着自己,心头不禁恼意又起。

沈醉哈哈大笑,对薛陵道,“你能来京,她的功劳最大,你想着送她厚礼吧,她虽然是官家小姐,可是比你们商人更加唯利是图!”

薛陵沉静内敛,却绽唇浅笑,“王爷如此说,那么薛陵便只有送几处商铺给娘娘了!”又对裴菀书道,“回头在下便让人将铺子位置给娘娘过目,娘--”

“罢了,罢了!”裴菀书忙摆摆手,“我要你们铺子做什么,想让我给你们做掌柜的?”说着狠狠地剜了沈醉一眼,“你们商量要事,我还是避开的好!”

沈醉懒懒地动了动身子,歪向一边的沉香木箱子,轻笑道,“你做出决定了吗?”

裴菀书抿了抿唇,胸口起伏,凝注他黑浓的眸子,半晌,淡淡道,“是,我的愿望只要做个不愁吃穿的小米虫而已,不想做什么惊天大事,你们的抱负与我也无关,天下的商人自有他们的命运,我也不能做什么!”

沈醉眯了眯双眸,唇角勾起懒散的笑意,“我本以为你铁定会答应,倒是失算了,难道本王看错了么?”

薛陵继续伏案写他的账目,胭脂静静地站在门口。

裴菀书凝眸坦然看向他直视过来的目光,毫不闪避地承受他的质疑探究,半晌,他苦笑了一下,支起身子慢慢地从沉香木箱子里掏出一卷纸,随手朝她抛去。

“还你!”声音淡淡的,没有从前的讥讽嘲弄,也没有暧昧清冷,只是淡淡的,没有任何感情如同陌生人一般。

裴菀书接过,缓缓打开,正是自己曾经描摹过的那副皇上的画卷,孤月出苍山,那轮寒月氤氲出厚薄不同的光晕,一只孤狼站在山顶仰天嚎月。

下面有她模仿的皇帝笔迹,还有一枚小小的印章。画和字是她的,印章却是柳清君找七窍先生做的。

紧紧地攒住,深深地呼了口气,胸口的地方有点刺痛,“谢谢!”她想笑,牵动了唇角却只是一个下意识地抽搐。

“胭脂,你带王妃去吃饭休息,然后送她下山吧。”沈醉斜倚在木箱上,右手支着头,神情清冷地看着她,“你还是瑞王妃,不过仅仅是王妃而已!”似遗憾又似叹息,他挑眉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她。<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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