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从北国带回来的。”
上官子越神色淡淡。
他擦了擦手和嘴,眼神意味深长:“在北国和风月国耽搁的时间太长,来不及去蜀国京都。
否则就凭着去年咱们家准备的那些回礼,逍遥王恐怕要将半个王府都掏空,才能不失礼貌地表示自己不想占你们儿子的便宜。”
言毕,顿了顿又道:“一年过去了,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爹爹和娘是不是很失望?”
这是在兴师问罪啊。
“你看过那些回礼了?”
温眉莫名有些心酸。
自家儿子如此护着逍遥王府,让她这个当母亲的多少不是滋味儿。
“爹爹和娘让我将那些回礼带去逍遥王府,可不就是让我看的吗?”
上官子越的语气依旧淡淡:“每样回礼还带上了名称,也是为了提醒逍遥王府。
爹爹和娘想通过回礼这件事情,主动暴露我的身份,再以此让我看清逍遥王。
如此一箭双雕之计,确实是爹爹和娘所擅长的。”
“那些回礼,是我和你爹爹深思熟虑后才拿出来的。”
温眉泛酸的心口,又多了几分心虚。
她柔声解释:“咱们的身份不同,处处都得谨慎,这一点你素来都知道。
既然对方没有动作,那自然是件好事儿,能有人跟家人一样关爱你,我和你爹爹也能放心。”
“不过才一年而已,能代表什么?”
上官轩一开口,语气就没温眉那么好了。
“心思深沉的人,能为了所谓的大计,蛰伏数十年!区区一年的时间,并不能证明对方对你没有别的心思。”
“是。”
上官子越也不恼,顺着上官轩的话就道:“人心向来难猜,野心也向来难满足。
就像咱们灵剑山的那几个长老一样,数十年喊着忠心,最后依旧做出了让人失望的事情。
爹爹和娘提醒我谨慎,是为了我好,我自然铭记于心。
但跟逍遥王府相识的人是我,爹爹和娘似乎从未与他们打过交道。
既没有打过交道,又如何能这般武断去判断别人的好坏?去恶意地揣度别人的心思?”
“子越!你爹爹也是为了你好,你年纪还小,不知……”
“我年纪是小,但爹爹和娘却从不将我当成孩子来看,不是吗?”
上官子越打断了温眉的话,但神色与语气却轻淡得很,看不出半分急躁。
“既然爹爹和娘从小到大都看重我,觉得我能担得起重任,就该放手让我自己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该如何与逍遥王府相处,就不劳爹爹和娘费心了。
爹爹和娘若有功夫,倒不如多对自己身边的人上心,以免再出现第二个费长老。”
言毕,上官子越垂下睫毛,依旧觉得有些不过瘾。
想了想,又怼了几句:“说到身份,爹爹和娘只能看得见灵剑山吗?这目光未免也太浅了!
灵剑山少主的身份是很唬人,但人家蜀国皇室的身份,也不见得低微。
你们害怕别人利用我,又焉知别人会不会害怕我算计他们?”
“你!”
上官轩又一次被自己视为骄傲的儿子给气到了。
目光短浅?
这是一个儿子该对老子说的话?
上官轩嘴巴张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