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的纪成将两人的状态全都看在眼里，嘴角噙着微笑。</p>
显然，他看出来自己的徒儿李萍，陷入段择埋下的陷阱中了。</p>
但他不打算提示。</p>
毕竟这次带李萍出来巡检，就是为了让她增长见识阅历。</p>
杀妖是增长经验，和人交流沟通更是。</p>
因为李萍家世身份的缘故，朔方郡荡魔司从上到下，对她都客客气气。</p>
在纪成看来，这样的环境只会让李萍感受到人性的美好。</p>
一旦脱离荡魔司这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她肯定无法处理更复杂的情况。</p>
与其到时候摔个鼻青脸肿，还不如现在就让她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长个记性。</p>
至于段择的那点小心思，纪成看破不说破。</p>
他本就是从最底层的流民靠自己的力量爬上来，更知道这些底层的艰辛和困难。</p>
一些必要的算计，并不代表心眼多，更多的是一种生存的哲学。</p>
就好像漫山遍野的杂草，根系延伸，不放过任何一个汲取养分的机会。</p>
这就是底层的生存智慧。</p>
“我今日只做旁观，不会出手。一切都按段主簿你的计划来。”</p>
段择点点头，趁着眼下天边只是泛起了鱼肚白，带着两人从小路出县，一路到西山山脚下。</p>
“从现在开始，到太阳正式升起，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杀上山了。”</p>
李萍眉头紧蹙，这种要求她还是第一次听到。</p>
但刚才已经和段择打赌，为了履行赌约她也不好拒绝，否则搞得她好像玩不起似的。</p>
但要她完全咽下这一口气也不可能。</p>
“可别到时候天亮上山，是给你收尸去了。”</p>
段择情绪稳定，语气更是不见波动。</p>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p>
段择身影腾跃，很快消失在丛林之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