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剩下面色黑如锅底的方青冉,还有正在瑟瑟发抖的玉沁。
“小姑娘,别害怕,那啥猞猁也就是稍微凶狠一点,被咬一口大不了就是个死。”
“就是,没啥关系,至少死得快也比缺胳膊少腿的受折磨好啊,你说是不?”
两个老头凑在眼前,殷切地关怀着。
玉沁闻言,哭的更大声了。
方青冉唇角抽搐,看向恶趣味的两个老顽童。
“人家玉沁够害怕了,有你们这样安慰人的长辈吗?”
“嘿嘿,我们这不是开个玩笑吗?别往心里去!”
许老头颇有些不好意思,从怀里掏出一枚漂亮的玛瑙指环。
“玉丫头,我这玛瑙指环是去京都买的,虽然值不了几个钱,但是颜色清透好看,就拿来给你赔罪了。”
玛瑙指环呈现淡淡的琥珀色,颜色清亮没有一丝杂质,衬得玉沁白皙的手上更加透白。
方青冉看出来这东西不是凡品。
许老头故意这么说,也是怕小丫头脸皮薄,不好意思收下这礼物。
玉沁是穷人家的孩子,从小活得苦,唯一的一件首饰还是个半新不旧的绢花。
这会儿看到如此漂亮的玛瑙指环,一时间爱不释手,欢喜得忘记了哭泣。
“这……这不合适吧?”
玉沁小心翼翼地问,目光看向方青冉。
“有什么不合适?许伯伯可是个有钱人,这种小玩意儿多了去了,反正也不值钱!”
方青冉阻止了玉沁想要摘戒指的手,一脸的理直气壮。
玉沁也被她感染了,忍不住破涕为笑。
“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一处隐秘的宅院里,迟映雪着一身轻薄的紫衣,正对着镜子梳妆。
她一头长发散落着,周身皮肤白的近乎透明,嘴唇却妖冶如血。
长长的指甲染着鲜红的豆蔻,她手里拿着一盒玫瑰色的胭脂,轻轻往脸上扫着。
不过片刻,那张苍白的脸逐渐有了血色。
她用手指梳理着自己的长发,梳到发根那一抹亮时却猛然一顿,眼神逐渐凌厉。
“红叶,红叶!”
“来了小姐,我刚刚在给您熬粥,出什么事了??”
红叶战战兢兢的跑过来了。
“我的头发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之前都已经染过一遍乌发膏,还是有白发,为什么?!”
迟映雪紧咬着红唇,一掌拍在梳妆台上。
梳妆台上的铜镜一震,上面乱七八糟的胭脂水粉,顿时都滚落下去。
红叶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迟映雪,伸手在她发根处摸索,看到那刺眼的白发时打了个哆嗦。
“小姐,可能是您吃的药作用猛烈,所以它开始反噬了,要不我再给您染一遍?”
说着,她就匆匆忙忙的去摸索乌发膏。
乌发膏拿来,一股刺鼻的药味萦绕迟映雪身周,让她忍不住一阵干呕。
“小姐,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红叶深深吸一口气,开始沿着发根给她染发,努力把那些白色的星星点点全部都遮盖干净。
可她心越慌,手越抖。
一不小心手没拿稳,一大团药膏抹到迟映雪头皮,激的她呻吟一声,眼眸陡然赤红。
“疼死了!红叶你是不是故意折磨我?!”
“小姐,奴婢不敢,不敢啊!”
红叶说着,手忙脚乱的就去擦拭,然而越擦越多,整个头皮全部都满了。
迟映雪只感觉整个头上,传来一股灼烧的刺痛,仿佛在拉扯着她的头皮。
她猛然站起身,啪的一巴掌甩在红叶身上。
“蠢货,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给我拿水洗干净,难道你要我这样出门!”
“是是是!”
红叶胆战心惊,忙不迭跑出去打水。
撸起袖子,看到自己胳膊上大大小小的伤痕,红叶一阵落泪。
自从上次被姑爷从府里请出去,自家小姐就性情大变,仿若疯魔。
她不知从哪里捣鼓了些秘药每日服用,便可让肌肤更加白皙娇嫩,身上幽香蛊人。
尤其是她还吃了一枚同心蛊,这蛊从指尖开始,一路上蚕食气血到心口。
到时候母蛊成熟,生出子蛊,从她口中呕出再给姑爷喂下,如此就可永结同心。
只不过,二人就要因此受到蛊虫反噬,因为气血不足而体虚,必须配以补品食用。
而发丝和面色,也因此褪去颜色,必须要时时染发和用胭脂口脂装点。
如此,看起来才像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