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阳城，西北角。
随着甘宁一声令下，城头上羽箭不要钱一般朝程咬金带着的三百人砸落而下。
陶商不敢迟疑，马鞭一招：“盾牌手上前，弓箭手在后，射死他们。”
五百盾牌手和五百弓箭手闻声而动，随着一阵惨叫，城楼上的江东兵霎时被城下飞来的羽箭射死了不少。
手持板斧的程咬金见缝插针：“快，把云梯架起来。”
十组共一百名抬着云梯的军士，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扶着云梯跟在老程身后，对着城墙直冲而上。
剩下的长枪壮士紧随其后，只要云梯架起来，他们就会第一时间爬上城头。
陶商一直热衷于这种带头砍人的高危运动，他手下的将官们也没有光喊“兄弟们上”的习惯。
除了暗处下手的后羿和兰陵王，其余人每逢战阵必定冲锋在前。
见程咬金的云梯小队直逼城墙而来，甘宁铁戟一指：“还等什么，放箭，朝领头的射。”
漫天箭雨遮天蔽日，纵然程咬金手中板斧轮转如飞，却也护不住身后抬着云梯的军士们。
噗的一声闷响，程咬金左手边的军士直接被飞来的羽箭洞穿了喉咙，口中喷出的鲜血，霎时溅了旁边的军士一脸。
“虎子……”程咬金大叫，接过了剩余九人手中失去了平衡的云梯。
梯子刚刚稳住，跑在最后面的军士又倒了，羽箭插在他的眼睛里，倒下的瞬间，他还在浑身抽搐。
像一条活着被放进油锅里的鱼。
程咬金一手托着再度失衡的云梯，一手替身后的军士挡着空中的箭雨，饶是如此，他身后仅剩的八个人，没一会儿全部倒下。
鲜血撒了一地，看上去狰狞可怖。
城楼上的甘宁好像在欣赏一出他亲手导演的好戏：“对，就这么射。”
“程咬金，你给甘某听好了，本将军手里有的是羽箭，不怕死的就来吧。”
“本将军倒是要看看，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本将军的箭矢更锋利几分？”
接着，就是一阵放肆的狂笑。
军士死了，摔在地上的云梯也散了架，但老程却没有放弃的意思。
“上，再跟我上。”带着无尽怒火的程咬金，再度带人冲了上去。
横着眼睛、黑着脸的他捡起地上带血的盾牌，暂时挡住了空中的羽箭：“上，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程咬金冲锋的同时，陶商手下一直被甘宁压在城下的弓箭手也终于有了还手的能力。
一轮齐射过后，城上的江东兵就就倒下了三四十人。
眼见城头上的火力被压住，程咬金哈哈大笑：“甘宁，你奶奶的，这下轮到你倒霉了。”
“上，甘宁挡不住了，上，给咱老程弄死这帮杂碎。”
程咬金喊话的功夫，剩下的几十个个抬着云梯、还有几个铠甲上带着箭的军士终于跌跌撞撞摸到了城墙下。
他们手里的云梯还没竖起来，城头刚被老程恶心了一顿的甘宁一招手：“扔石头，砸死他们。”
说话的功夫，无数带着棱角的石头和装着狼牙的滚木，直冲程咬金和他的两百人砸了下去。
霎时间，军士的惨叫和云梯被砸断的声音不绝于耳。
飞溅的鲜血打湿了桂阳西北角破旧的城墙，腥臭的味道没一会儿就传进了在场每个人的鼻腔。
三百人的攻城小队，没一会儿就折了一多半，剩下冒着礌石箭雨的人，也渐渐有了退意。
陶商也发了狠：“弓箭手，给本公子狠狠的射。”
“督战队听令，全部上前，但有退意者，就地处死。”
他非常后悔没把后羿带来，要是后羿的神箭营在，岂能让甘宁如此放肆？
刚生出退意的二百来号人一见平时最怕的督战队出现，就知道陶商也下了狠心。
冲吧，死在冲锋的路上，好歹还能换点抚恤金，要是被督战队干掉了，背着逃兵的骂名不说，毛都捞不到。
只不过这他们还没再将云梯立起来，城楼上刚刚稍微停息一阵的礌石箭雨又开始了疯狂的砸落。
没到十分钟功夫，几十名荆州兵又报销了。
唯一让程咬金高兴的，就是终于有十几个个人顺着云梯渐渐爬上了城墙垛口。
悬在半空荆州兵还未顺着垛口爬上去，就被城上的长枪捅成了筛子。
空中掉下来的尸体越来越多，正当老程准备亲自上去时，忽听咔嚓一声，接着他身边的云梯就断了。
和半截云梯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一个脑袋被砸扁了的荆州兵。
程咬金心中火还没烧起来，另一个脑袋直接被砸到胸腔里的尸体，又从城头滚到了他脚下。
程咬金愣神不到十秒钟的时间里，爬山去的十多个人和他们踩着的云梯，全都变成了一地尸体。
而城里的江东兵除了被陶商的弓箭手射死的，几乎一个伤亡都没有。
城头上的甘宁更加狰狞：“来啊，陶商，这两下子可拿不下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