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陵太守府，愁云惨雾。
跪在地上的军士还在流泪：“被张郃斩首后，福伯的尸体就被豫州兵带走了，究竟埋在了什么地方，在下也不清楚。”
陶商刚松开的牙关再度咬紧：“张郃，你若连福伯的遗体都不肯放过，本公子攻破豫州之日，必屠你九族之众，掘你祖宗之坟。
“刨坟鞭尸，挫骨扬灰，本公子要让他们做鬼都做不安生。”
三通聚将鼓罢，除在城外铁矿忙碌的嫦娥，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陶商面前。
眼角泛红的陶商看着面前的将军们：“子龙，传令三军，归期延后，何时起行，等本公子命令。”
“主公……”明知最多再有半个月就要断粮的赵云，面露不解。
陶商早就没了解释的心情：“按我说的去做。”
赵云拱了拱手，退了出去、陈琳早已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主公，出什么事了？”
能让陶商动用这般阵势，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预知的事，只是他一时还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
“福伯不在了。”没人知道陶商是用什么心情说出的这句话。
程咬金闻言，嘴角胡子一竖：“啥，主公，你说福伯……”
他不敢相信，半个月前还到荆州给他们送钱的福伯，就这么跟他们天人永隔了。
许褚也愣住了：“怎么回事，怎么好好个人，说不在就不在了？”
二人在徐州时，没少到福伯的陶氏小馆中偷酒喝，每次被老管家抓到，他非但不恼，还会送给二人几个下酒的小菜。
许褚和程咬金对福伯的感情，远非一般人可比。
陈琳跟着叹了口气：“福伯年纪大了，还终日操劳，这……都是难免的。”
陈琳的话，刺痛了陶商的神经：“不，福伯是被人杀死的。”
说着，眼圈再度泛红的他，就将福伯如何惨死的情况，跟在场的几个人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狗.日.的张郃，我星号妮玛。”程咬金站起身，拎起板斧就往外走。
“老程，”许褚叫住程咬金“你干什么去？”
程咬金头都没回：“去豫州，砍了张郃，给福伯报仇。”
“算我一个。”许褚拎起大刀，几步就追上了面前的程咬金。
不将张郃剖腹挖心，程咬金许褚感觉都对不起老管家的在天之灵。
“都给我站住。”陶商一声断喝，让即将出门的两个糙汉子顿住了脚步。
“就你们两个这样，是要给福伯报仇，还是要去豫州送死？”
“就凭你们俩，到了豫州，说不定还没见到张郃就被人乱刀砍死，你们是去给福伯报仇，还是等本公子去给你们报仇？”
刚刚公孙离大概就是这么跟他说的。
程咬金身体没动，扭过头看着陶商：“主公的意思，是这仇就这么算了？”
“主公宽宏大量，咱老程忍不了，咱老程爹没得早，在我心里，福伯就跟我爹差不多。”
“爹让人杀了屁都不敢放，那还是人？”
他也不管陶商生不生气，直接将心里话全倒了出来。
陶商本就心情不佳，经老程二人一折腾，更加心烦：“行了，如何报仇，本公子自有主张。”
“福伯不在了，本公子比你们任何人都难过，你们放心，本公子一定不会让福伯就这么白白枉死。”
程咬金和许褚对视了一眼，扔下了手中的兵器。
“后羿，”陶商吸了吸鼻子“告诉嫦娥，连夜赶制十二万件白盔白甲，越快越好。”
“盔甲一旦做好，十二万大军直扑豫州，不杀张郃，本公子誓不回军，行了，各自准备去吧。”
“末将遵命。”众人双手一拱，退了出去。
众人走后，陈琳却留了下来：“主公，我们手里的铜钱不多了，打造盔甲要花不少钱，咱们这军粮……”
陶商面无表情：“本公子不管，不管怎么样，盔甲都要赶出来，具体办法你去想，就算要饭，本公子也要讨伐豫州。”
“此仇不报，陶某誓不为人。”
陈琳还想再说什么，但看了看陶商的眼神，最终他还是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回到下处后，陈琳立马下令：“来人，速命桂阳、长沙、江夏三郡多备粮草，务必保证主公大军用度，但有迁延，军法论处。”
唯一让陈琳心安的，就是春荒已经过去，桂阳三郡的冬麦部分已经成熟，只要大军能回到荆州，一切都好说了。
陈琳想了想：“还有，飞马传信徐州诸葛钧和宛城的曜，令他们立即操练兵马。”
“万一主公征讨豫州不利，马上令二人发兵增援，马上去办，不得有误。”
一旦陶商攻打豫州，他面对的就是曹操整个北方的势力，到时候会出什么事谁，都保证不了，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