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旭先去库房，领取“聚灵丹”。</p>
看守库房的驼背大爷昨天熬夜阅读《卖油郎独占花魁》，此时困倦得不行，正瘫在竹椅上闭目打盹儿。</p>
顾旭喊了好几声，才把他从梦中叫醒。</p>
“你这小子……不是昨晚才来过吗？”驼背大爷打着哈欠说道，“咋又来了？”</p>
顾旭笑了笑，没有说话，把写着“聚灵丹”的字条递给他。</p>
看到“聚灵丹”几个字，驼背大爷睁大眼睛，瞌睡顿时醒了。</p>
他揉了揉眼睛，又挠了挠毛发稀疏的脑袋，确认自己没有看错。</p>
“你……你要突破了？”</p>
“快了。”</p>
“真快。”</p>
“嗯，还行吧。”</p>
顾旭接过老大爷递来的丹药，礼貌道谢，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p>
驼背大爷则坐在竹椅上，默默注视着顾旭的背影。</p>
他已经在驱魔司做了二十多年的杂役。</p>
这些年来，他每天守着这间朴实无华的库房，喝茶、睡觉、遛鸟、看话本，见了太多的修士来来往往。</p>
有的天赋异禀，有的平平庸庸，有的大放光彩，有的碌碌无为。</p>
只是像顾旭这样，修行不到一年就要破境的，他还真的从未见过。</p>
陈济生当初在第一境修了八年。</p>
时小寒修了四年。</p>
就连沂水县驱魔司上一任知事，被称作“武痴”的郑誉郑大人，也在此阶段花了三年多的时间。</p>
时间过得好快。</p>
不知不觉间，郑大人死了，陈大人老了，新一代又一批年轻人正意气风发地成为驱魔司新的主角。</p>
不过这都与老大爷无关。</p>
他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抽空摸会儿鱼，尽可能活得久一些，就够了。</p>
想到这里，驼背老大爷眼皮耷拉下来，开始继续闭目养神。</p>
听说沂水县来了个新的戏班子。</p>
明天他休假，正好去听听。</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