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又一次啸声大作我被压得又一次趴在了地上。
面前幽绿色的瞳孔如夜灯一般注视着我。曾经在黄土崖之战后见过的那只大黑豹以自己的爪子抠入地面稳稳地控制了自己的身体。不但如此它还一步步向我走来我被狂风压得不敢动弹生怕那风将我吹离那山崖甩下二十余丈高的山壁去。黑豹接近了我它凑近我的手背那潮湿腥臭的鼻子在我脸面前轻轻嗅吸着。
被这样的庞然巨兽近距离地接触着这个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那白森森的牙齿与我的手臂近在咫尺随便咬一口便能让我臂骨碎裂。我只盼着风儿快快停止这样我至少可以和它公平地决一死战。
黑豹呲出可怕的牙齿露出满是倒勾的粗大舌头出一声低低的啸叫。
就在风嘶嘶长叫的时候我感到身边有人悄悄出现了。
我转过头去看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牛头马面。他背光而立离我约有四米多的距离一身月氏人的装束那满头微微卷曲的长遮盖着他的面容。
他随意地站在狂风中宽袍被风吹得衣袂飘举身上的兽骨项链琳琅满身在风中飘摇出一阵阵脆响。
在这个狂风中无人能够站直。除了这个阿……朗……
我慢慢放开手指我现他的身形随着风势不令人察觉地轻轻辗转避侧着这在我们以前的训练中叫做“当风扶柳”说穿了就是人通过自身巧妙地循风而动消减风的度.更新最快.以获得站立在风中的稳定力。这依靠地是人本身对于周边环境的细致揣摩和身体的灵活摆动。我已经好久没有玩过这一手了不知道现在这种普通人地身体能否支撑我完成这样的动作。我缓缓从石壁上爬起来风从我后背传袭过来。黑如乱麻一般纠缠住我地双眸我一开始晃动地有些笨拙。不过河西大漠的风力虽然非常大可是也比较纯正风的着力点十分容易摸索到。过不了一会儿我也能够像阿朗一样站直身体了。
我拨开脸前的长。对着那站立在风中的男子展颜一笑——他能够做到地我也能够做到。
此时月亮行走到我们中间我能够看清他的长相他也能够看清楚我对他藐然的笑容。
我看到他的脸长长舒了一口气:果然如我想象很清秀正常的一张脸眉骨微微前耸。带着一种匈奴人的特征。唯有一双眸子是纯正的湛蓝色大概是个月氏人与匈奴族的混血
与我的平静舒展相反他看清我。竟然全身一震如亟雷霆!
风将他地衣袍灌满。他却没有及时准确地避让过这阵狂风。他被风带得踉踉跄跄倒退出去-
我提着心儿担忧他会一个失足跌入石崖底下的时候。他一只脚滑贴在陡峭的山壁边脚侧死死抵住砂石这才稳住了身形。
他这边地险境刚刚解除黑豹沉闷地吼了一声震得山崖上又掀起一片飞沙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