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民,徒克单宁好像开始攻城了。”仆散揆走出军帐,望着光州城下的炮火连天,拳头却是紧紧握着。
“攻守之形,不在于勇猛,围困光州,不过是俺布置的疑兵之计,只要宋国敢派遣援军来,完颜谋衍的东路军便可自海州而下临安。”
仆散忠义随意坐在将台上,一手提着烈酒,一手则指向光州方向,“阿揆,你知道为什么阿民只让你每日用投石车攻城吗?”
“孩儿不知,还请阿民明示。”仆散揆拱手,虚心道。
“坐,陪阿民喝些酒水。”仆散忠义放下酒坛,令身边执勤护卫去帐中取出两只大碗,倒上两碗酒。
“嗯。”仆散揆坐下,端起酒碗喝了一口,直接辣的吐了出来。
这酒喝女真贵族常喝的那种米儿酒不同,味道辛辣无比,且刚喝完,就能感觉到酒意冲向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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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滋味,就好像喝了一口苦药,而仆散揆因为久居辽阳府,自是没有尝过这种酒水,所以甫一入口,便被辣的吃呀咧嘴,顺带着急忙吐了出来。
“阿民,这是什么酒?”
“宋人的蓝桥风月,从开封府专程送来的,名字雅致,就是酒味太烈,一般人和你一样,倒是喝不惯它。”
仆散忠义一饮而尽,略微几分醉意显露之下,忽的苦笑不止,而后抬头望向光州城时,又转头看向仆散揆。
“投石车的石头上,包裹着毒药,只要向光州城里投下足够多的巨石,自然会有毒药都进入光州水源,到时候,光州会彻底成为一座死城。”
“阿民是想用一座死城,来赚取宋国精锐前来光州一决胜负?”仆散揆顿时明白了仆散忠义的想法。
“对,你要记住,灭宋之战,不能光凭一把马刀和座下战马,而要明白一件事,上兵伐谋。”
仆散忠义躺在将台上,望着漆黑的夜空,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一生征战无数,从无败绩,如今灭宋,自当为大金皇帝,一战而定乾坤。
此时,光州城下,箭矢乱飞,尸横遍野,徒克单宁坐在马上,望着成排倒下的金兵,没有丝毫的怜悯。
只为自己能在破城时夺得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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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军连日攻城,早已人困马乏,不如先让兵马退回来休整一下,再做打算?”一名金军万户打马近前,拱手道。
“不退,就是用人堆,也得给俺堆上城头。”
徒克单宁目光死死盯着光州城上那杆大旗,只要拔下它,那光州之战头功便是他徒克单宁的。
“还有,告诉士兵们,敢退后一步者,斩!”
“是!”
那名金军万户无奈拱手,只得返回阵前,领着剩下的几千兵马冒矢推进,他们知道,徒克单宁和仆散揆不一样。
仆散揆面对这种情况,会让他们退下去休整,而徒克单宁要是看到有一人退后,所有人都下场都会和他脚下的那几名谋克一样,尸首分离。
城上射下来的箭矢如雨般在耳边回荡,那名万户手持一方盾牌一柄马刀,迅速向前,怎奈箭矢太多,还没到城下,一方盾牌上的箭矢就足足成了刺猬外壳。
甫一丢下盾牌,刚要从地上捡起另一只盾牌时,一道巨力弩箭,直接将那名万户贯穿,胸部处一杆如长枪般弩箭穿过肋骨,插进其身下土地。
“张二哥,你怎么知道那是名金军万户?”城头上,几名宋军围着一个汉子欢呼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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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为那汉子拉动床子弩射中金军万户高兴,这是从光州被围以来,他们所射杀的最高级金国猛安,万户。
“直觉。”那汉子憨憨一笑,趁此机会,蹲在墙角喝了一口从家里带来的烧酒,而后又站起拉动床子弩,“你们看见那阵前那位了?看俺给你们来个一穿三看看。”
说着张二哥与另外两人全力拉动床子弩,弓弦拉紧时,直接从墙边死人堆里捡起三杆长枪放在床子弩上。
“砰!”弓弦猛然反弹,三杆长枪犹如龙腾虎跃般朝着金军阵前射去。
不等金军反应,徒克单宁耳边便传来三声落马的声音,撇眼一看,却是不知从哪飞来的三杆长枪,直接洞穿了在他身边护卫的亲兵。
徒克单单宁见此,也不敢再多做停留,立即命令攻城的兵马退回,而他本人则是急忙调转马头,往中军奔去。
“仆散揆,你为何没提到宋军有巨弩的事?”徒克单宁刚回到金营,便直接来到中军将台,质问道。
“宋军有巨弩的事,早就人尽皆知了,难道你在开封府,没看见城上宋军留下的防御工事吗?”仆散揆自以为有阿民在旁,回怼道。
“你,这件事,老子和你没完!”徒克单宁指了下仆散揆,终究是在身旁万户的劝诫下离开中军将台。
毕竟,仆散忠义虽然平时低调行事,面对他儿子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心软,曾经有一个女真贵族家的少爷,骂他儿子,第二日,那贵族家的少爷就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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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猜得对吗?”仆散忠义猛然起身,抚摸着下巴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