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是十个土埌。</p>
我洒下酒后转身，只见云霁霾散，清风徐来，天地开阔。山是山，水是水，我从僻静的角落里走出来，前行两步行至水边。</p>
波浪轻轻，顺着迎面的微风层叠向沾湿的草推来。草早已经湿透了，在一波又一波的水里被抚弄地东倒西歪，七荤八素中变得蜡黄枯萎。</p>
我没有继续向前，单单是站在水边，我就感到视野再也没有上下左右的束缚，彻底脱离树叶庇护的眼睛被扣上炽黄滚烫的光。</p>
刹那间我感觉自己却不想要眯眼，也不想要用手去遮，就让自己完全地在热烈的阳光下，感觉身上的皮肤落下被光融软的万物，磕磕痒痒，无孔不入。</p>
这样开阔的地方，我似乎从未见过。</p>
我的眼睛里总是有很多烂枝残叶，木栏玉壁。褪去条条框框，我发现自己和那座山好远好远，远到我觉得这辈子都够不着它，看不透它。视线贴着清澈欢悦的水来到青山脚下，仰望着这苍翠的庞然大物，试图辨认上面的颜色究竟是不是泼墨丹青弄虚作假。</p>
那上面究竟有多少棵树才能让它有如此纯粹的墨绿？</p>
我的眼睛缓慢地适应了金乌的光，忽然觉得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我伸手去擦，方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p>
不知道在何方静静注视着我的人，你们还好吗？</p>
你们还好吗？</p>
对不起。</p>
我这一生已经食言太多次，该记住的什么都没有记住，该面对的什么都没有面对。我逃避太多次了，可是一事无成的我这次想要坚持一件事，想要完成一件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