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男娃儿也从旁边跑了过来,两个孩子一坐一站,望着自己的母亲泣不成声。</p>
她一个人带着两个遗腹子太不容易,先不提世俗的目光,光是拉扯大两个孩子和生活的压力,要付出的心血已然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了。</p>
我叹了口气,终究是没有将安慰的话说出口,不给对方盲目的希望,已经是我现在唯一所能做的事了。</p>
旁边的账本依旧是摊开着的,开到了写着油铺售出三桶油给董正直的那页。黑漆漆的字并不工整,颇有几分张牙舞爪,缺足余臂。</p>
我当日终究是没有让柏永晞撕下去。</p>
它还在那里,躺得好好的,就像是县丞和已故的董正直,一切都已成了定局。</p>
我悄然起身,让门外侍候的丫头和小厮好生照料这位在悲痛中的妇人,而后收拾了东西离去。</p>
踏出院门的时候,我隐约还能听见里面人断断续续的抽噎,一转身忽而来了一阵从身后来的风,吹得那哭声又更大了些。</p>
再一转身,我感到她的泪水在风中化为了滔滔江水,托着我的腿从地上升起来。</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