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思绪万千,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p>
“外面现在战火纷飞。我刚从北面的长宁关回来,目睹过外面那些灾民的惨相。”后面一个阁老接道,叹气不止,“真是造孽。”</p>
长宁关……</p>
我就是从那里进来的。</p>
我至今都忘不了,忘不了那高高的城墙,还有地上的泥垢。下雨的时候,泥水,脏土,和着痛哭的泪一起和雾气升起来,湮没了苍凉的四罗尘世。</p>
我走一步,迈一步,都是水花四溅。我眼前的天地变得模糊了,被挤压作了灰白畸形的湖泊,扭曲地纠缠在一起,而后骤然收拢,绽放出一朵红色的花。</p>
我握住了拳头,将颤抖深深藏在衣袖里,故作不经意道:“户楠那边情况也并不乐观,听说银子也耽搁了,可有此事?”</p>
几个老臣静了一瞬,黄老丞相答:“是,现在这样,这些银子拨了有部分给先帝的葬礼,剩下这些送到户楠,车马劳顿,实在不值当。还要等过了这一阵子,容国库周转一番,才能出灾银。”</p>
我环顾了一番屋子里的大臣,白发苍苍,老态龙钟,有的避开了目光,有的低头斟茶。</p>
我忘了,保皇党并不表示他们没有私欲。这些大臣不乏世家中人,也不乏家中有子弟尚在升迁,更不乏野心勃勃,老当益壮的臣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