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我!
哇,用‘恨’这个词简直太贴切了!
虽然我根本就不明白他为什么恨我,就好像我娘永远也不了解皇后那些精巧血腥而优雅的后宫游戏一样。
我亲娘在有宫女伺候,有新鲜可口温热暖胃的饭菜吃,有珠钗水粉,绫罗绸缎的后宫中享受的一塌糊涂。
我想,皇后根本就耻于将她视为敌手。
在我看来,这是我亲娘颐养天年的最根本的原因。
可是我比我亲娘聪明一些,不代表我就能明白我弟文湛的心思。
他比他亲娘,也就是皇后聪明太多了。
皇后之于我娘,就像彩凤之于草鸡,仙女之于村妇,而文湛之于皇后,就像雄霸朝纲的杜老头之于我那个在官场上混了十年,至今仍然是七品芝麻官的舅舅。
准确说来,皇后比我娘聪明,我比皇后聪明,太子比我聪明,我娘最笨。
所以,太子的心思似乎只有我爹能猜对。
其实根本不用猜,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一模子印出来的。
但是就是这样,我爹有的时候也猜不透太子的想法。
我这个弟弟一般不发疯,不过他发起疯来不是人!
就好比两年前的端午,我出去喝花酒,结果没带钱,结果酒喝完,人也上了,睡到半夜,我算着禁宫也该开门了,所以就偷偷提着裤子爬起来,溜了回来,谁想着在观止楼胡同外面遇上打更的,他以为我是小偷,狠打破锣,结果搞到人尽皆知。
幸好我在朱雀大街上遇上了太子表哥——近卫军的裴檀,我找他借了马,快马加鞭的在宫门打开的一霎那就冲了进去。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可是当我衣冠不整的回到玉熙宫(我在禁宫中的寝殿)的时候,结果刚好看见我的冤家太子弟弟,面色沉静的坐在我花园的石凳上,周围是我玉熙宫的老老小小,全都恭敬的跪在他的脚边,连个屁也不敢放!
我犯糊涂。
这帮子人,就是我平时在的时候都不会这么恭敬,这是怎么了?
我发懵的看了看文湛,“怎么了,太子殿下一脑门子官司坐在我这里,你半夜不睡觉,也不让我的人睡觉,你想干嘛?”
“昨天是什么日子?”太子忽然说。
我想了想,“端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