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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好蛇(4)(1 / 2)

 时光流逝,高戚禧却越觉得不好在姑爷家呆下。因想到干爹干娘,他们一家虽恩重自己,无奈缺衣缺食,真不想再去那里。又想到困在高贵家的水云,还有已死爹娘,*,不堪回首。对着冷风,落叶纷纷,日头已坠,幻想以后的路,像这黄昏一样难以看透。“该怎么做呢?”高戚禧追问自己,心中愈凄苦。“我要到高家庄去,对,去高家庄一趟。”掐指算空闲日子,盘想已定。高戚禧来高瑜面前。高瑜正干针线,见他脸色不太好,问道:“仁仔,有什么事?别整日不说话,心中不痛快的,说来给你姑母听听!”高戚禧道:“姑母,过几日我要回家一次,你和姑爷也说一下。”高瑜道:“就这事么?”高戚禧点头。高瑜叹道:“你也该去一次,看一下你的家,看看水云,去你爹娘坟前说几句话……”说不了几句,便声塞语哽。高戚禧只好跑出去。隔几日,高戚禧回去。家乡的麦已割齐,留下空荡荡的田野,高戚禧缓缓走入家田,还留有当日与水云放玩的风筝,经风吹雨打,早很破旧。高戚禧将风筝捧在胸前,干脆躺在田里,呆呆地望着天。空中几只苍鹰头上盘旋。若往日,高戚禧早发出一弹弓,将苍鹰打下一只,但弹弓送了李平度,因想起与李平度一起的日子,佩服他有一身好武艺。胡思乱想一阵,好久起身,将风筝揣在怀里,往家里去。猛想起文吉、开平,默语:“久未见两兄妹,不知他们有没有下山找过我与云姐?可知道我家的事?他们或许早知道了。过后我还要去山上看他们两个。”转眼到家,家中物器、牲畜已被高凉翼收走,剩下空荡荡一片。高戚禧落了几行泪,收拾一回,又往父母坟前去,哭了一场,方往山上找文吉、开平两兄妹。两兄妹故知高戚禧父母遇害一事,都劝慰高戚禧一阵,问候高戚禧安好,又说他们两个常会去看水云,叮嘱高戚禧放心。说后,三人便去往高贵家,看望水云。两兄妹将高戚禧带到屋后,敲动后窗。窗口骤然打开,探出一个喜不自胜的头面。水云只以为文吉、开平两个,忽看见高戚禧,骤然变色,惊喜悲伤,眼前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仁弟弟么?免不了两人头碰头、手搭手,哭笑起来。开平、文吉兄妹也在一旁凑高兴。两人亲切一阵,高戚禧忽低头不语,水云问他何不说话。高戚禧觉得有愧,将后不知怎样挣钱,赎她出来。甚愁苦!水云急急安慰,不用着急,相信终有一日,了偿心愿。即便不能,只要高戚禧隔三差五地看她,也知足了。哪知高戚禧一听,火冒三丈。一定要将水云赎回,不要水云呆高贵家。三人急来劝慰,方才平息。良久,两个含泪别离,高戚禧又拜别文吉、开平,嘱托他们好生守着水云,有空看她。兄妹二人一一应允。高戚禧方回龙水湾。

新年将到,姑母家缺柴火,高瑜吩咐高戚禧,上山砍些干柴来。高戚禧应命去了,来到山上,砍了几根树丫,寻觅时,忽见地上躺着好些粗硬良木,想是别人砍下的枝丫,忘了收拾,丢在此处了。便将其与砍好的木柴捆一起,掂量掂量,足够半月之炊,便早早下山。高戚禧刚到家廊,卸下柴木,又听姑母姑爷在争议什么,侧耳细听,说做新衣一事。闻李栋昆道:“若他们三人都做新衣裳,又备好酒好菜,这年也过得太花费了。”又闻姑母道:“往年春节,你不是给大狗、二狗做新衣?还不照样设了满桌酒菜?如今这春节,大不了只给仁仔添做一件,有何大妨?”栋昆道:“你还不知打仁儿进了这家门,支出比往年大了,过年过节的不节俭些,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我说给二狗做件衣裳,大狗、仁儿的就算了。”姑母道:“我看给仁仔做一件,大狗、二狗的搁下以后计量。”栋昆眼里只认一个钱字,怎舍得为高戚禧添衣,愠道:“你怎如此死抠心眼?我又非对你仁儿坏,我只担心二狗人小,不给他做,会闹他哭,故此才给二狗一人做,大狗的不一样免了?”姑母道:“仁仔死了爹娘可怜,别无选择才进了我们家。我们好好照料他,给他一个安慰!亏你还是做姑爷的,有这么小气的?”栋昆笑道:“我岂不知仁儿处境?若我们越那样对他,越让他不好受。我这样做不会错。”姑母气得直骂:“谁辩得过你天生油嘴滑舌?”闷不作声。高戚禧听得明白,姑爷不愿给自己做衣裳,故借口推脱,这样下去,姑母、姑爷肯定闹僵,到时也帮不了姑母,不如自己趁早打算,为姑母着想才好。虽看不起栋昆,却为高瑜担心,只身廊外想心事。狗儿两兄弟玩耍回来,在院中戏闹,不断喊高戚禧来玩。高戚禧也无暇顾及。高瑜听大狗、二狗喊高戚禧,忙出来看望,见高戚禧坐地上,说道:“仁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柴砍好了?”说着,拿巾布在他身上翻拍,唠叨一番,拉入屋,喝热茶。续又唠叨。李栋昆却走出屋外,与两狗儿逗玩。高戚禧因此打算离开姑母,又不便与她说,及过了春节,终开口与高瑜说了自己想法。高戚禧实意外出,或许那样,才能挣到钱,赎回水云。只有离了龙水湾,才可不让姑母护着自己,不让她受害。高瑜听毕,诧异道:“仁仔,你别吓我,我知道你不喜欢姑爷,可他就是那德性。不要太在意。”高戚禧道:“我不怪姑爷,我不想在这里,只会给你们添烦。”高瑜道:“傻子,你怎会给我们添烦?你在我家干了不少活,计较起来,恐怕还要补还你,莫说白吃白住,就算白吃白住,原也应该。我们是你姑母姑爷,你是个省事人,这一点还不知?”高戚禧说不过姑母。高瑜横竖不让他回去。无奈,只好一人回房,打算悄悄离走。至夜,高瑜又来高戚禧房中,劝慰一番,子时方回。

隔日,高戚禧早起,留下一份书函,打点外走了。行未远,却见高瑜从后跑来,喘气喊道:“仁仔呀,等一下,我有话说。”高戚禧止步。高瑜赶至道:“你真的看不起我们家,要回去了?”高戚禧忍泪道:“姑母,哪里话?我连累您了,仁儿来生有福气,再让姑母照顾吧!”高瑜含泪道:“我早知这里留不住你,好生照顾自己!”说罢,掏出两锭银,放高戚禧手里。高戚禧推却不过,只有收下。高瑜续道:“好好保重,有空常到姑母家来。”高戚禧应诺去了。高瑜又赶上送他一程,高戚禧道:“姑母回去吧,不用送了,仁儿自己走。”高瑜才停下,看高戚禧远去,默默垂泪回家。

别过干娘又见姑,孤零寻托依。一身孑然,途塞前程迷。

只顾薄情贪利,便笑你,假名栋昆。不堪冷欺,含忿恨偷离。

——《关河令》

高戚禧一面走,一面打听哪处用人,也好找些活干,至少糊糊口。谁知姑母的两锭银用光了,还寻不出有着落处。不免有些懊悔,若到高家庄去,买些用具,或买些饲养之物,可挣来更多,如今这些钱稀里糊涂地耗掉,真多有不甘!高戚禧此时又恨自己愚蠢,即便现在回去,也不能了。也找不出哪处用人,即便找着,人家又不愿收他。眼看身陷绝境,不禁浑身惧怕。高戚禧一时想不出好计策,只得一路乞讨。又一面笑自己,从未想过自己会落此境地。刚讨好饭,从一家走出,正张口吃起。只见一年长乞丐跑来,一手将饭碗抢走,又一脚将高戚禧踢开,臭骂几声,只顾狼吞虎咽。高戚禧想抢回,乞丐却把高戚禧打倒。高戚禧一时捂着肚皮,躺地上*。乞丐吃毕,走至高戚禧身旁,胁迫道:“娃儿,你可知道这些人家只给谁施舍?我,老子我,别人不许到这里,何况是你这娃儿!听好了,以后休想来到此地,快滚。”说毕,又一脚加上。高戚禧哪受得住这等屈辱,寻来一块砖头,要和那乞丐打起来。那乞丐急上前夺他砖头。高戚禧力气不济,被他将石头打落,扭倒在地。高戚禧猛往他手上咬一口。乞丐疼得直跳。高戚禧急拿回砖头,怒视乞丐。乞丐见他难以降伏,也不敢妄自上前欺他。两人眼对眼看了半晌。那乞丐道:“好了,娃儿,老子也不打你,看我们同道中人,不如商妥一个条件,往后你讨了饭,你一半,我一半,我就允你在附近乞讨,你看如何?”高戚禧似乎没听他,呆了一阵,扔砖头跑了。找来一个角落,躺着闭眼就睡。天明时,因昨夜没吃,肚里饿得咕咕响,起身便窜人家乞讨,正欢喜弄得一些稀饭。远见又一乞丐方醒,看高戚禧手里捧饭,虎视眈眈地望着。高戚禧明白这乞丐像昨夜乞丐一样,割地为主,不容别人占他地方。便猫腰寻来一块砖头对着。那乞丐见了,果然软下来,不再咄咄逼人。高戚禧一面守着砖头,一面安心吃饭。

高戚禧乞讨了几日,对别的乞丐不再害怕,只要凶一点,别人也不敢惹自己。却说高戚禧那早遇见的是一疤脸叫花,每日高戚禧乞饭,他都看在眼里,因高戚禧总守着砖头,才不敢妄打高戚禧主意。但几日过去,他眼色似乎有变,偶尔嘲笑。高戚禧也猜不透他想什么,反正不理喻,只管自乞。一早,疤脸叫花忽离了附近,约莫半时辰,却见他带来另些乞丐,老远对着高戚禧指指点点。高戚禧情知不对,紧忙拾起砖头,立起身来。那些人靠近,只听一高个乞丐道:“就这蛮小子么?”疤脸叫花蔑看高戚禧,点头称是。几人蜂拥至高戚禧身旁,你夺我拿。不一会,高戚禧砖头落地,双手被捉。那高个叫花挥拳往高戚禧后背一捶,喝道:“叫你敢往这儿来?叫你小子胆大包天?”高戚禧只觉后背“咚”地被击,半晌喘不过气,疼痛难忍。疤脸叫花赶来,又楸高戚禧耳朵,又扯头发。其余叫花也不断加拳脚。高戚禧双手被困,只不吭声,由他们喝打。那些叫花打够了,也知高戚禧伏软了,便歇下,喝高戚禧离开。高戚禧无奈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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