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虞允文夫妻伉俪情深,绝不愿意就此分开,他的岳父又想,反正虞允文的母亲病势沉重,想来也活不了几天了,等她一死虞允文便可以解脱。以他的才能,加上自己的提携,要飞黄腾达那还不容易?于是,他的岳父就暂时忍耐了下来。可谁想在虞允文夫妻的精心照料下,虞允文的母亲虽然病势仍然一天天加重,可就是死不了,这一拖就是六年多过去了。
虞允文的岳父再也忍耐不下去了,终于向小夫妻俩发出了最后通牒,说是他们再不分开,他就要不顾身份对虞家动手了!迫于无奈,夫妻俩只得含泪分开,从此那两个儿子便都成了没娘的孩子。而虞允文从此便一边带大孩子,一边服侍父母,又坚持了六年。这六年里,前来提亲的都快把虞家的门槛踏坏了,但虞允文在这件事后已经心灰意冷,因此至今仍然孑然一身
但这只是虞允文知道的真相,并不全都是真实,他的岳父是天下少有的老奸巨滑之辈,岂会如此没有耐心?其实当时虞允文的岳父虽然可以说是权势滔天,但是一个急速蹿红的新贵已经威胁到他的地位,而皇上也明显更偏爱那个要年轻不少的新贵。就在他因担心失去权势地位而整日惶惶不安时,他原先最大的政敌却向他伸出了橄榄枝。
原来那个政敌的儿子早就对他的女儿垂涎三尺,但苦于虞允文岳父的权势并不在其父之下,他并不敢来硬的。再说他当时已有正妻,妻子的娘家也是不能得罪之人,所以他只能一直忍耐。但最近那个家伙觉得机会来了,一是他的正妻得重病死了,位置空了出来,二是那个新贵蹿升实在太快,而且又是文武双全,这样不但是虞允文的岳父,连他的父亲也受到了很大的威胁,双方于是就有了握手言和的客观需要。他的父亲一听也觉眼前一亮,立刻派人与虞允文的岳父密谈,双方一拍即合,于是虞允文夫妇就成了这次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而那二人在狼狈为奸后,经过数年的筹划设计,终于导演出了一起人所尽知的千古奇冤
但不管如何,虞允文的故事一说,女卫们全都哭得稀里哗啦的,要不就是在骂他的老岳父如何如何冷酷无情,果然说女人是感情动物一点没错。这样一来倒搞得虞允文很是有些尴尬,仿佛他是在故意骗取同情心似的,害得他劝慰了许久。
与大多数女卫哭鼻子不同,有一个个子较高,容貌端丽的女卫却只是凝眸注视着虞允文,还问道,“大人如此重情重义,令人感佩,但是两位公子却不得不因此过着没有母亲的生活,他们太可怜了。”
对于这个女卫的顶撞,虞允文也没有生气,反倒苦笑着说道,“我也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们,但是一来我实在兴不起再婚的想法,二来也少有能处事公平的后娘啊。”
“这样啊”,那个女卫听后做苦思状,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道,“这样吧,等回去后我会奏明陛下,让他将我分配给您当护卫,这样我便可以帮着照顾两位小公子了。”
“这怎么使得!”,虞允文一听大惊失色,“姑娘现在还未嫁人,我又已到而立之年,很容易传出一些流言蜚语,这样恐怕对姑娘很不利啊!”
“怕什么!”,那个女卫不屑地努了努嘴,“我们跟了大王那么久,也没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反倒是大人你也应该知道的,你还怕什么?”,不知不觉中她对虞允文的称呼已经从“您”变成了“你”。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口若悬河的虞允文,遇到这个女卫却似乎有用不上力气的感觉,本来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叫姜丽,也是四川人哦,和大人您是同乡呢!”,一个长得娇小可爱的女卫插嘴道。
虞允文很惊讶,因为他并没听出姜丽有四川口音,然后那个女卫就解释道,她们这些人都是灵鹫宫当年收养的孤儿,姜丽进灵鹫宫时年纪还小,所以口音就很不明显了。
“原来是这样,你们都是孤儿吗?那灵鹫宫也算做了件善事。”,虞允文叹道。
“才不是呢,养大之后是做奴婢用的,要你死就宫主一句话。我们能有现在的境遇,一是因为现任宫主也是奴婢出身,对我们比较宽容;二来就是陛下将我们三十七人要走,成为他的护卫,我们这才获得了自由。”,姜丽答道,但很快又作了补充,“但也不能说一点好处都没有,一来我们学到了武功,二来嘛,大人你注意到没有,我们这些姑娘都很能吃苦啊。”
“这倒是,我当时就有些奇怪,还以为是陛下将你们训练成这样的呢。”,虞允文应道,经过那个娇小女卫一打岔,他都将姜丽刚才说的话给忘记了。
姜丽现在也发觉表现得太过主动也不好,万一被虞允文认为她是一个轻浮的女人就糟了,“干脆回去后直接向大王奏明好了,我想他会同意的,虞大人身边确实少人服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