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破冰(2 / 2)

两个人一前一后,沿着大街向前直跑,直向伊子期家里跑。

于传龙跑到伊子期家大门前,一脚把大门踢开,冲了进去。伊子期娘一见于传龙气冲冲象一头发了疯的公牛一样冲了进来,吓的身子直抖,脸色腊白,瞅着于传龙说不出话来。

于传龙进来,话也不说,向东间找,向西间找,见找不到伊子期和于小溪,发怒问:“你把人都弄到那里去了?快说。”伊子期的娘紧张的说:“什,什么人?”“别装蒜,伊子期和于小溪,你藏那去了?”于传龙说。

这时,于氏也跟着跑进来,一进来就对伊子期娘说:“你这个老不知高低的东西,你怎么不好好管住你儿子?你让你儿子把我女儿弄那去了?你今天不交出人来,我就去公安局报案告你,告你儿子把我的女儿拐跑了,拐没有了,谋害了,你快说,伊子期和我女儿到那里去了?”伊子期娘吓的流着泪说:“你别去告俺,俺没有谋害小溪,也没有拐她,也没看着她来,子期哥昨天就到他干爹那里去了,根本没回来。”

于传龙一听,气急败坏说:“老东西,还会说谎,还装的挺可怜,要不是今日事急我没有时间,我一定去报案,你快说,他们到那里去了?”

伊子期娘仍然流着泪说:“我真的不知道没看到小溪啊,我不是说谎。”于传龙一听对于氏说:“别和这老东西瞎罗嗦,她是把咱两当成了傻子了,故意拿出可怜样来拖延时间,赶快到村里去找,说不定还没走远,没出村,别上了这老东西的当。”

于是,于传龙夫妇又一前一后向外跑,但跑到街上,沿街大街小巷的转变了全村,也没有见到伊子期和于小溪的影子,找了一会,于传龙一看手表快七点半了,担心再找下去怕让李风影来碰到,就对于氏说:“先别找了,今天找也没有用,也找不着,就是把全村反过来也找没有,看样子早跑了,早跑出村去不知跑到那里去了,等她今晚上回来再说,太不象话了,胆子越来越大了,连大人的话都敢不听了,这明显着要翻天了,再和她来软的不行了,快走,赶快回家去准备准备,李风影快好要来了,再回去晚了别让他碰到看出来。”于氏一听,气的欲哭无泪说:“今天都让这个小坏嫚搅的,饭做好了也还没吃,饭也不用吃了,要来不及了,李风影性急,说不定就快要来了,快点吧,赶快回家。”说完,就撒腿往家跑。

于传龙和于氏才跑回家,进门刚喘了口气,于氏连忙又赶急把饭从炕上收拾下来,刚喝了碗水,就突然听到大门响,就向外一看,见大门一开,李风影就推着自行车进来了。于氏一见李风影,就连忙赶急向于传龙一摆手,意思是说李风影来了,赶急装装别生气,别让李风影看出来,而且自己还先笑着连忙跑出去,装作十分高兴的样子说:“吆,这不是风影来了吗?快,快进屋暖和暖和,瞧,天这么冷,大老远的还早早来了。”

于传龙也跟着出来,装着笑脸说:“风影,快,快进屋,外面冷,进屋暖和暖和身子。”

李风影见于传龙夫妇如此客气,一咬牙,就低着头忙去支自行车,一边支一边说:“不冷。”说着,支完自行车,又去拿礼物。

于氏连忙上来接下礼物,眉开眼笑的说:“风影,你看看,来就来吧,还要带这么多礼物干什么?又让你爸你妈破费了,都自己人了,往后再来可再别带这么多东西了。”

于传龙也十分热情的上来,握住李风影的手说:“风影,再以后来千万不要破费了,走,到家里先一歇,大老远的来了,也累了。”说着,拉着李风影到正间,对于氏说:“小溪她妈,快端上茶来吧。”

到西外间,李风影突然称呼大叔大婶,不是同上次那样叫爸妈了,于氏一听一愣,心里就感到意外,心说:“难道李风影是叫忘了?这个风影,怎么能这么马虎呢?这个怎么也能叫忘了呢?”端上茶,又忙去端糖果和花生。

于传龙眨着眼,听到李风影叫叔婶,虽然心里感到奇怪,但又不好问,就也只好答应着,但心里感到纳闷,心说:“李风影今日这是怎么的?难道这样的事还能叫忘了?”

于传龙与李风影面对面坐到炕上,李风影只低着头不说话,于传龙认为李风影今日新鲜女婿上门定亲,不宜不好意思多言,还又认为李风影今日紧张的连爸妈都忘叫了,叫成了叔婶,就没有太在意,认为李风影在这种情况下紧张的叫错了,叫忘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于氏也笑嘻嘻的过来了又去了,忙着向炕上端这端那。借此机会,于传龙再仔细认真的打量这李风影,心中不免对李风影称赞,他心说才几年没见,不想李风影长得这般模样,今日这么一打扮,就见他头发整齐黑亮,两耳有轮,面色白里透红,脸虽然低着,但形态俊秀,五官端正,令人越看越喜爱,特别那脸又一会白一会红的,正是他这种年轻女婿初次上门定亲时害羞的特征。看长相,这李风影除了矮点之外,再看上去那个地方也没有缺材的地方,必是个有福之人,特别这些年来李玉德把个家弄的,不知有多少钱,李风影又是李玉德重点看好的儿子,自然将来不是过穷日子之人。于传龙看呗,心里想着,不由暗暗高兴的点头,就高兴的开口心平气和的问:“你爸爸你妈妈都还好吧?”

“都好。”李风影抬起头来说,但说话间双眉一促一松,脸上象要强笑却又笑不出来,但表情看上去还比较温和诚实,说完,他从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向于传龙面前一递,红着脸说:“大叔,请抽烟。”

“噢。”于传龙看着李风影瞬间脸上不自然的变化,接过烟卷,猛然又见李风影两眼发红,边观察边向衣袋里摸火机,待李风影火机打着火凑上来,他也打着了火机,但他又连忙客气的让李风影给他点上,自己的火机灭上火后,就放到炕上,见李风影将自己叼在嘴里的烟点上,就长长的喷出来一根烟雾来,问李风影:“你眼怎么发红?疼不疼?”

“不,不疼。”李风影说完,便又意识到了的低下头去,只顾不自然的猛抽烟。

于传龙又吐了口烟雾,心里更感到奇怪了,但再没有追问,却在心里狐疑。李风影低着头,用眼睛的余光暗暗看着于传龙,见他烟雾从嘴里进进出出,坐在那里好似在盯着自己,脸上不由的感到更烫,就象在着火,一吐烟又被烟呛着了眼,就忙又去用手擦眼,象眼要呛出泪来,用手不管用,又忙从衣袋里拿出小手帕来擦。于传龙两眼直瞪瞪的瞅着李风影这一系列的举动,李风影的这些动作,让他脸上更现出了异常的吃惊。于是这时笑嘻嘻的进来看到了,一看李风影还在擦眼,丈夫惊呆了的瞅着她,就连忙笑着到李风影的身边,对丈夫说:“你不好让风影吃吗?光摆上来好看?”

于传龙这才连忙同反应过来,忙把烟头放进烟灰缸里,让风影喝茶,吃水果。于氏脸上也一阵子出来汗,便说:“风影没有眼病,是向这走被风刮的,那天我也没见他眼红。”说着,又转头问李风影:“你眼是不被风刮上东西了?”

“没有,进村的时候”一想起来,李风影心里这个气呀,但他又压住火说:“刚才被烟呛着了。”

“疼吗?”于是问。

“不疼,不要紧,很快就好了。”李风影说。

上次于传龙也没注意到李风影的眼,那天李风影来了马上又走了,于传龙想不起来那天他眼红不红,就连忙十分客气的装作满不在乎的说:“来,喝杯水吧,风影。”

“是啊,来,风影,喝水,吃水果压压。”于是连忙说。

李风影喝了几口水,觉着眼好受多了,脸也再没有那么烫了。但于小飞忽然从里间走出来,于是忙对于小飞说:“快,美生,叫哥哥,这是你姐夫。”于小飞象没听到,眼很轻蔑的瞅了瞅李风影,就坐到炕沿上,头向上斜愣着,没反应。

于氏连忙尴尬的说:“这孩子没礼貌,让我从小惯坏了。风影,你别笑话,他姐姐可不是这样。”

“你才没礼貌呢,你们有礼貌今天还能办出这样的事来吗?”于小飞气愤的说。

“你胡说什么?闭嘴。”于氏说。

李风影没有介意,仍然认真的问:“现在上高中了吧?”

“你是怎么回事?你是彪子还是傻子?这么大了还能不上高中?上高中又能怎样?这有什么可问的?”于小飞问。

“你看,你怎么就一点礼貌也没有?怎么可以和你姐夫这样说话?你姐夫亏不是外人,你咋就不怕你姐夫笑话呢?”于氏边说边用责备的目光瞪着于小飞,意思是你再别这样说了。但于小飞好似没听见没看到她眼里在传达意思,或者看到了也不理会,于氏就又忙笑着对李风影说:“来,吃糖,风影,快吃糖,别管他。”

“谁把他当成姐夫了?你们整天不论弄个什么人来,就让我叫姐夫,天天不知从那来那么多姐夫?他不是,我不认。”于小飞大声说。

“风影,别理他。美生,你别在这,你快走,别在这气我,越有个人来,你越不知道高低了。”于氏说。

“小溪是不今日没在家?”李风影忽然目光不移的看着于是问。

于氏被儿子弄的没防备李风影突然这样问,又见李风影瞪着一对红眼注视着她,脸一阵子象发木了似的,头不由的低下去,但又立刻用手一拍大腿说:“啊吆,是什么东西咬在我腿上这么疼?”说完,又忙把腿揉了几下,揉出主意来,又抬起头来说:“是不在家,今日太不巧了,有个同学结婚,非要她去当伴娘不可,都是她相好的,不去不行。”

于小飞说:“根本没去当伴娘,是被??1?”于氏连忙一拍于小飞,把话一下子给拍了回去,就对于小飞说:“小孩子别多言,你知道什么?那就叫伴娘,是被请去的。”于传龙听了,就一下子抓起一杯水,向嘴里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就对于小飞说:“你当心,我把你惯得上天了。”于小飞一听,再不敢说话。于氏见了,忙端起一杯水来,喝了一半喝出主意来,放下杯子,就一下子装着十分生气的说:“说起小溪来,风影,你也别见怪,我昨天和她说今天你要来,不让她去,可她昨天从她相好的同学家回来,说是已经和人说好了,又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非去不可,不去,就给人耽误事了,这可是人家一辈子就这么一会的大喜事啊,怎么能给人家耽误呢?她说这次你来,她没功夫在家里见你,可还有下回呢,以后时间还长呢,而人家结婚可就这么一会,风影,你听了她话,想想认为也是,是这个理。”

于传龙也说:“这事真拿她没办法,风影,你还得多谅解。”

“是这样吗?”李风影认为揭开真相劝说于传龙夫妇的时机已经成熟,就又说:“我和于小溪是高中同学,我??”

“呀,你们还是高中同学呀?这样你们不是更了解了吗?这样不是你们早见面了吗?”于氏不等李风影说完,就装作不知道的笑着说。

李风影低下头,又咬了咬牙,再抬起头来,声音略大了些说:“是的,我很了解于小溪,也很钦佩她的为人,但我很支持她现在的做法,我1”

于氏一听就更高兴地说:“难得风影这样通情达理,这样了解支持小溪,这样真是难得,我真替小溪高兴,你们这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看来这就是缘分。”

于传龙又点上根烟,见儿子在那里直撇嘴,再怕儿子忍不住说漏了底,便忙故意岔开话题,问李风影,“你现在在家里干什么营生?”

“还是和果林打交道,想办个果品罐头加工厂。”李风影说。

“嗯,这很好,很有作为,有发展前景。”于传龙赞许着说。

“于小溪今天可能不能回来了吧?”偏偏又是吃力生米的李风影把话题拉了回来,不等于氏夫妇开口,李风影红着脸说:“我今天来有两件事要办,一件是想看看于小溪同学和叔婶,也顶来真正的认识认识这个门,二件是想把我的观点明确的和叔婶谈明白,我这个人办事从来不虚着套着,喜欢直来直去不耍别人,但也不希望被别人耍,你们说于小溪今天去当伴娘去了,可我怎么听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你们不要自己精的把我当成傻子骗,这样是没有用的,我听说于小溪和这个村里的伊子期已经恋爱了,伊子期这人我知道,他挺好,我们曾经是初中同学,虽然相隔十七八里但我听说他现在已经是个有作为的人,他为人人性也不错,这是件好事,因此我也非常支持他们,听说是因为我今天来,才把他们逼走了,我认为这太不应该了,因为婚姻是不可以勉强的。叔婶也不要因为出了这件事而感到不好意思,不要感到我和于小溪不成夫妻会有损咱们两家的感情和情面,我不这么认为,现在婚姻自主,我们都不应该去阻拦去逼迫他们,因此我今天来做一下说明,希望叔婶不要因为咱们两家的关系很好,而感到为难,不要再强迫于小溪了,就给我个面子,给她个自由吧,这个事从今天起,咱们就这样放下吧,以后再不要提了。”

于传龙听了脸上霎时被说得煞白,目光惊疑地瞅着李风影,脑子一下子木了,含糊着明白了李风影这是为什么眼红了。他两眼呆愣地望着李风影,见李风影眼里似有泪,表情也象控制不住的要哭,一说完话,又立刻低下了头,于传龙空白的脑子立刻又有咒念了,那本来已经惨白了的脸也立刻变红了,一瞅于是正在那里惨白着脸发呆,就又瞅瞅李风影,见李风影难过的还没抬起头,仍然低着头不说话,就又微微点了点头,眼半睁半闭的想了一会,再猛然半睁半闭的看看李风影,见李风影还没抬起头来,仍然在那里难过,便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唉——,我和你爸那可是多年的老交情啊,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上,真让人难过,要不,你和于小溪这门婚事要是成了,该有多好,可小溪这孩子太年轻了,太幼稚了,考虑事太浅了,我真放心不下她,本来认为和你这,你能照顾她,我也放心,咱们两家又真很对脾气,认为要是再结成亲戚,该有多好,可是,这孩子她从小就和伊子期一起玩,被伊子期的三言两语欺骗住了,难道说她和伊子期你说心里话,你认为般配吗?她回来,如果劝一劝,她一定会回头,回心转意的。”

于氏见丈夫这么说,脸上的肉也猛然一动,忙也瞅瞅李风影,见李风影样子很难过,就立刻说:“是呀,风影,你放心,我决不会让她去跟伊子期。”

“唉,那样可真对不起他张大叔了呀。”于传龙认为有门,又十分难过的说。

“哼,伊子期那坏小子,你别想。”于氏气愤的说,说完,又缓下声来:“风影,别难过,有你婶呢,这事包在我身上。”

李风影思想往事,眼里的泪一滴一滴的落到炕上,他用手帕擦着泪,越想控制住自己,那不中气的眼越控制不住,脸上有紫变青,又有青变红,从红里又变白,咬着牙,头抬起来,又低下,泪越发无法控制了。

这就是个来劝说支持人的人吗?要劝说别人,怎么自己又会难过成这样?这就所谓的爱情的自私性和难舍性再起作用吧。于传龙早看穿了李风影的心,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李风影,叹了口气,分外难过的象在问自己:“唉,我这是怎么啦?怎么能连他张大叔也对不起呢?不能啊,说什么也不能,一定不能。”

“是啊,咱们一定得把小溪那小坏嫚找回来,别”

于传龙不等于氏说完,就狠狠地瞪了瞪于氏,于氏立刻又似明白了似的不说了,李风影两眉一促,猛然醒悟似的抬起头来,声音粗壮的说:“其实,这些并不需要再多说了,我并不是个那样的人,于小溪已经有了伊子期,而且他们还已经很好,我真没想到,你们会欺骗我,你们为什么到现在还在欺骗我呢?把我当成傻子了,我是个那样的人吗?我李风影是个损人利己的人吗?不错,我对于小溪是有感情,但我也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步,我虽然没有啥本事,可我也决不会去干这种不道德不仁慈的事,你们看错人了,你们不要自作聪明,用自己的眼光把别人也看成和自己一样,我希望你们不要成为伊子期和于小溪的绊脚石,和一个让人一提起来就唾骂的人,应该深刻的自己反思一下,这是什么时代了?是提倡男女婚姻自主的时代,不是买卖包办的时代了,我李风影堂堂一个男子汉,长得虽然不高算不上大,但我决不失人性,你们要问我今天为什么会这样?那我告诉你们,这也是爱,这是你们想不到的爱,我这是被你们逼出来的爱。”

李风影说到这里,连激动带气,浑身直哆嗦,说了句:“对不起,告辞了。”说完,就从炕上下来,穿上鞋就向外走。

于传龙被李风影这一顿连说加刺,坐在那里连气带羞,脸一阵子青一阵子红,几乎要坐不住了。但他又必定是个有心计有耐力的人,他静听着李风影一口气把话象放鞭炮一样说完了,刚要开口,没想到李风影一说完了又要走,不给他反腔的机会,李风影一到正间,他就气得大声呵斥于是:“这都是你办的好事。”

“你找我干什么?还不是你自己愿意的吗?”于氏反击。

李风影听了把牙一咬,到天井推上自行车就走,于传龙这时才从屋里出来,于小飞也跟着出来,大声说:“李风影,好样的。”于传龙一耳光打在于小飞脸上,对李风影说:“风影,你回来,我有话要让你告诉你父亲。”

李风影停住不走了,站在大门口转回头来:“你有什么话说吧,我听着。”

“都十一点了,你在这里吃了中午饭再走吧,再急也就差这顿饭工夫了?你这样走了,多么不好看,我怎么向你爸爸交代?”

“多谢了,这顿饭现在已经对我没有兴趣了,不重要了,你也不需要向我爸交代。”说完,李风影出了大门,骑上自行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寒风中等着李风影一下午的于小溪和伊子期,直到天快要黑了,也没有见到李风影的影子。这次他们虽然是在小路和大路的交叉汇合路口等着李风影,但他们怎么知道,时间又和他们过不去,又和他们开了个玩笑。就在他们上午来等着李风影的时候,到十点他们不见李风影来,知道李风影从小路过去了,就在他们心里失望和情绪低落的情绪下,离开大路到山坳去吃饭的时候,却他们前脚走,那悲伤难过的李风影就后脚从大路上过去了,等他们下午再来到大路和小路交叉路口上的时侯,那李风影已经早已回了家,早和他们失之交臂了。

不消说,下午伊子期和于小溪等着李风影又扑了个空,他们虽然因为等不到李风影而心里焦急,失望,心情沉重,但他们并不知道,今日那李风影本来也是一片好心,却因为好心而触怒了于传龙,一怒之下的于传龙,看到李风影一走,心里的火更是无处发,就连他的宝贝儿子于小飞也被他打了,现在,等待于小溪的将又要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在这种情况下,那就更可想而知了。

伊子期和于小溪仍然期盼的守在大路上,一直守到天黑,但仍不见李风影的影子。天越是要黑下来,他们的心里就越是绝望,同时也越感到纳闷。如果说上午是因为李风影走了小路,他们才没有等到李风影,那么下午他们完全应该等到李风影了,可是怎么还会不见李风影的影子呢?这一切不但让于小溪心里纳闷,就连伊子期也不明白,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眼见天快全黑下来了,于小溪再终于等不住了,就心情沉重的说:“难道李风影还会今天不走了?还会宿在我家里吗?这怎么可能呢?他来出第一趟门怎么回宿在我家里不走呢?”伊子期说:“怎么不可能?如果不是这样,今天下午我们怎么也应该等到他了,可是我们并没有见到他,他总不会上午从小路来,又在上午从小路回去吧?也决不会连饭不吃在我们中午离开大路的时候再回去吧?”

于小溪听了,再没有吱声,身子僵直的站在那里,再不说话,伊子期知道于小溪此时的心情,就说:“小溪,咱们走吧?”于小溪听了,只很木纳的说了声好,就再又不做声,而默默的跟着伊子期走。

二人行在大路上,天已经很黑了,二人到底要到那里去,伊子期,于小溪的心里都不是道,于小溪心里现在只知道跟着她的子期哥走,但不知道森歌此时要再领着她到那里去,她只是机械的跟着伊子期向前走。

二人约向前走了一段路,越向前走,伊子期心里越难受,于小溪的心里此时也在痛苦和混乱中,伊子期此时不知道要再和于小溪到那里去,回山坳,那不是他领着她再应该去的地方,那不是他们长时间久去的地方,不回到山坳,那他再领着她去那里呢?他总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再带着于小溪回家吧?他十分难过的回头见于小溪只跟着他走,再不说话,也再不问子期哥我们再怎么办?他知道于小溪此时的心是不想让他再为难,是对他和眼前处境和心情的理解,这是无声的理解,无语的理解。她默默的跟着他走,这也是对他最大的支持和信任,他伊子期让这样理解支持他,这样好的于小溪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心里有愧啊,他感到对不起在他心里这样好的于小溪,他的心几乎想让他哭,可是,他是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要做一个坚强的男人,他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难住,他还能对得起这样爱他于小溪吗?

因为天黑,天也越来越冷,那冬天北方的山区的气候,到了晚上那是十分寒冷的,特别再加上西北风飕飕的刮着,那更是寒冷寒气刺骨。

可是,二人此时的心情,却又是那样的沉重,他们虽然在向前走着,可那里才是他们应该要到的地方呢?心情复杂的伊子期,因为没有等到李风影,让于小溪来回的跟着自己走了那么远的路而心里愧疚,而心里难过,因为没有要领着于小溪去的地方,而心里愧疚。

他们再向前走着,他再次回头看看跟在他后面的于小溪,见于小溪仍然还一声不发,只跟着他机械的向前走,而心里难过的终于忍不住了的下定决心说:“小溪,别难过,我知道你此时的心情,你虽然再不说话,再不问我怎么办,但是,我明白你的心,我知道你也已经明白此时我们的处境,已经理解而又不想再问让我为难,可是,你这样我心里更难过,更不好受,你的性格不是这样,你是开朗活泼的,都是眼前的情况才把你扭曲成这样,我知道你此时心里也不好受,在这种情况下,你的心情我是知道的,如果咱们此时回家,对你面临的是什么?那是无可想象的,小溪,不好你今天就别回家了?咱们先到山坳里去等到十点多,或者十一点,等你爸和你妈都睡觉了,咱们再回家,到我家里去,今天晚上咱们就准备好,准备好了被子和行李,等明天咱们就起早到城里去打工,今晚你先在我家里好好休息休息,今日白天你也跟着我奔波一天了,来回走了那么多山路,肯定很累了,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家是肯定不能回的了,如果我在这种情况下再让你回家的话,那么,我就会成了李归侨了,我怎能忍心再把你变成袁芊芊。”

于小溪说:“子期哥,不会的,我们都不会那样的,我不会丢下子期哥不管的,我全听你的,全听子期哥的,但进城里去打工,还要准备好两个人先生活的钱,还要两个人的车费,我知道你把钱都赔在办培训班上了,眼前你的钱够吗?”

伊子期说:“小溪,你别担心,等今日咱们回家后,我再到我干爹那里去借点,等挣钱后就再还给他。”于小溪说:“子期哥,既然这样,那现在我和你一起去吧。”伊子期说:“到我干爹那里还要再步行十几里山路,今晚上去了必须还要再返回来,来回就快三十里路了,今天你又跟我走了那么远路,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身体已经很累了,特别又天不明跟着我爬山,又走的全是山路,天又这么冷,饭又吃的不多,如果再让你跟着我去跋涉,你身体那还能受得了,明天还又要起早赶很多路去坐车,你这样怎么吃得消?我是一个男人,我走点路不怕,没事,你听我说,等到十点没事了我把你送到我家后,你就帮我把行李准备好,准备好后,你就早点休息,好明天有精力去坐车,等我到我干爹那里借到钱后,就马上回来,你放心,没事,你不用担心我,这块路我晚上不知走过多少次。”

于小溪听了,心里十分的感激伊子期,她的身上虽然已经确实很累,但她听了伊子期的话,心是热的,特别她认为大子期哥能够这样的体谅她,能够这样的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她虽然这两天因为被爸爸和妈妈锁在东屋,因为东屋靠着养鸡场有臭味,再加*心情不好睡不着觉,这好几天她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她的大脑和身体此时已十分的疲惫,可是,她感到眼前有这样的好子期哥陪着她,她感到十分激动,累和疲惫的身子都战胜不了她的毅力,和都在一种悲伤难过激动的心情支配下,在坚强的跟着子期哥向前走,她见子期哥如此说,为了再不给子期哥增加负担和分散精力,就只好说:“子期哥,那我听你的,不过,你一个人晚上再走那么远路,我心里实在不放心,不如咱们明天早上一起去借着钱直接走。”

伊子期说:“早上恐来不及,怕赶不上车,我们还是晚上准备好了吧,再说,万一早上去借钱一耽误时间,明天你爸爸有时间再找到我们,那时我们可就走不成了,这些我们不能不想,小溪,你想想我说的是不是?”

于小溪说:“那我们十点十一点到家太晚了,如果我们那么晚回家,你再到你干爹那里去,就十一二点了,你再回来,就一两点了,半夜你一个人来回走,我实在不能放心。再说我们还要起早坐车,你只让我好好休息,你呢?我也不希望你那样劳累。”

伊子期说:“小溪,我是一个男人,没有什么可累的,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你尽管放心,没事的,以前我在部队当兵的时候,野营训练,背着被包一跑一个晚上,这点算什么?不算什么,你放心,一定没事。”

于小溪说:“子期哥,那我们不好就早点回家吧?我估计咱们九点到家也没有事,我爸我妈也肯定这是早就睡了。再说他们会不会再认为咱们今天已经早走了呢?已经死了心不找了呢?再说到九点也这么多时候了,就是找也一定不会这时再找了,我估计这个时候回家也是没有事的。”

伊子期说:“我就怕万一,就怕他们万一在没睡,在等着咱们,那时我们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到十点十一点他们能回家睡觉了也好。”

于小溪说:“子期哥,我认为不会,今天李风影还又宿在我家里没走,我认为没事,我爸我妈不会让李风影知道我们的事的,他们一定会在家里陪着李风影,我认为今晚九点到家也是没事的。”

伊子期听于小溪这么一说,认为也是,如果李风影今日果真没有走的话,那九点到家肯定也是安全的,于是就说:“那咱们就九点到家,咱们先到山坳去歇歇,再吃点饭,到八点多咱们就动身往家走。”

于小溪说:“子期哥,你估计咱们这时进城能找到工作吗?”

伊子期说:“我估计能,你想,偌大那么大一个城市,我们两个人怎么会连个工作也找不到呢?这点,小溪,你不要含糊,只要我们能走出去,找工作一定是没有问题的,只要咱们去了就别怕了。”

二人说着,来到山坳,又互相安慰着就着冷水吃了点冷馒头,快到八点了,二人就又动身往家走。由于天很黑,二人又心情不好,伊子期的心老是没有底而悬着,从心里头有一种潜意识的害怕感,害怕于传龙夫妇就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再加上于小溪身子已经十分的疲累,因此二人行的特别慢,快到九点了,二人这才慢慢翻过了两座山。

月亮这时也才从东方慢慢的爬上了山顶,露出了圆圆洁白的脸儿,把月光毫不吝啬的洒向了大地,洒向了山上可以洒到的每一个角落。

那是北方深冬的天气,到了晚上空气十分的凉,天也十分的冷。二人沿着山路向前走,越向前走,伊子期的心就越紧张,害怕。但是,还又不得不向前走。他的心里在默默的求告着上天,希望上天让他们平安的度过今夜,度过今夜这个不寻常的时光吧,让他们明天一早就平平安安的离开家乡吧,希望他们进城后能够顺利的找到工作吧。

再向前走,就是牛角口,那牛角口山体林立的怪石,在月影下,看上去是那么的吓人,特别在这夜晚又猛又烈的西北风的冲击下,又发出惊人的怪鸣,令人毛骨憟然。因为这个山口有一块石头长的象牛角,所以就叫牛角口。又因为这里有一个石孔,冬天被寒风一吹,有时会发出象吹牛角号角一样的怪声,所以也叫牛角号山口。在夜间,象牛角口这样的声音让人听了不用说分外让人胆寒,尤其二人又是在这种情况下,和在这种心情下,虽说二人是两个人,但是往家走,使那本来已经有些害怕的心里,又增添了几分恐惧。

那一轮已经爬上了山顶挂在天空的明月,好象此时也很理解他们的心情,这是阴历十一月十八的天气,圆圆的月亮洁白如银,明月的月光毫不吝啬的照亮着他们回家的路,让他们在路上都照出影子来。二人向前走着,又互相安慰着,走过牛角口,走出山路,前面村子在明月的浩光下,慢慢的就出现在眼前,慢慢的越来越离着他们近。那山村在寒冬的晚上九点以后,人们已经再很少有人出门,因此整个的小山村,此时在月夜里显得静悄悄的。

二人的心里虽然越要进村而越显的紧张,和害怕。可是,此时又不能不进村,不能不回家,现在的村子,他们的家乡,让他们见了就是这样的害怕,他们的心情,就象小偷要进村一样的紧张,和迫切,盼望着赶快回家,赶快没事,一切赶快的都过去,但是,李归侨与袁芊芊的悲剧,又不可避免的袭进了他们的心头,他们和李归侨袁芊芊是初中同学,他们现在双双一起回村,就好象有一种袁芊芊晚上回村而发生了悲剧一般,袁芊芊和李归侨的悲剧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话还要从头说起了,这正是,两处悲剧心相照,一处悲来一处惊,还未发生怕发生,一院两花同悲开,此处情侣心未安,他处悲魂骨先寒,一曲两言说悲欢,已生悲剧涌眼前。一曲人物未离去,一曲人物到眼前。

李归侨,袁芊芊,这对悲伤的情人,令人心碎,他们的故事,又让我怎样把他们的形象送到你面前呢?那还要从那里说起。

一个坟茔,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坟茔,坟茔上的土,看上去还没有长出一根草来,一对鸟儿不停地在上面鸣叫着,其声音宛若情人的曲子,动听的笛声,婉婉转转。若不看那光秃秃的坟茔,人们也不会触景生情,缅情心伤。这个故事也就自这个坟茔垒起之后,出现了这对奇怪的鸟而被传下来。人们叫这对鸟为情人鸟,也是因为坟茔内的故事。

坟内是两个人,也就是双人墓。

这双人墓又是怎么来的呢?那是阴历二月,袁芊芊经邻居介绍,在邻居家里和他见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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