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留有心神在她身上的顾怀瑾，立刻就发现了她的不对。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瞬间明了，眸光微闪，轻声开口，
“外婆打小长的玉雪可爱，以至于让太公太婆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就给她裹了小脚……”
至于剩下的不用他多说，长莺也大概能猜出，大概率是想让女儿裹了小脚后能嫁入大户人家。
这个情况在建国以前时有发生，她都不知道听过多少例了。
至于女儿在这其中会遭受的多少苦楚，那些满心满眼只有往上爬的人，压根就不会在意。
斟酌片刻，长莺真心实意的开口，“外婆很可爱！”
一点都不像有童年阴影，反而是个周身时刻散发着积极向上精神的人。
看着女孩无比认真的神情，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底闪过一丝柔情，“谢谢。”
“那走吧?”说完长莺也不用他带路，面露好奇的左顾右盼。
伴随着小猪哼哼唧唧的叫声，长莺暗暗数了一下这屋子里一共有二十间猪圈，每个猪圈大概有十几只半大的猪仔。
要是隔壁那间屋子也养有这么多猪的话，两个猪棚应该是有五六百头猪。
不过这也只是她个人的猜测而已，毕竟猪场前两天才刚出了一批成猪。
跟两位老人打过招呼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猪棚。
紧挨着猪棚的院子里，堆满了被塑料布盖住的青饲料，长莺大概看了一眼，就跟着顾怀瑾出了猪场高高的围墙。
出了大门，映入长莺眼帘的是一大片菜地，右边向更远处延伸则都是成片成片的稻田，绿油油的看着就很是喜人。
拂面而来的清风都带着稻草特有的芳香，连带着夏日的暑热都吹散了不少。
“很喜欢?”顾怀瑾侧头看向一脸享受的女孩，轻笑道。
“当然喜欢，这一片可得打不少粮食呢！”她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眯起眼仔细瞅着这些稻苗。
心道，不愧是挨着猪场的稻田，肥力充足，那一颗颗稻苗都比寻常人家的粗壮。
看来今年的产量一定很不错！
“倒是有眼力，以前种过地?”
长莺诧异回头看了他一眼，她还以为陈红跟他提过呢！
看他的样子确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便笑着大方承认，
“是啊，我还以为红姐跟你说过呢。”话头顿了顿，嘴角含笑的瞅了他一眼，
“我是初中以后才进的城，在此之前放羊、养猪、种菜都是我曾经的日常生活。”
话里话外没有丝毫因为自己是农村出身，而有什么自卑的情绪。
反而有种引以为豪的感觉，这种感觉顾怀瑾觉得挺奇妙的。
“还真没看出来。”他扫了一眼她青葱白嫩的双手。
不等她回答，继续道，
“我承包了一片山林，正打算种果树，什么时候结果了，请你来采摘可别推辞。”
“行啊！”长莺一口答应，转头看向左前方的小山。
想到什么，脑中灵光一现，笃定道，“难不成从那座山到这片稻田，你都承包了?”
“嗯哼！”顾怀瑾挑了挑眉，轻声一笑，
“蔡老板的眼光够敏锐，顾某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