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回到自己办公室,李茜和唐文华都在里面。
他经过唐文华位置时,却听见平时比他还很少在办公室说话的唐文华突然说道:“对付人渣是不用客气的,也不用内疚。”
楚凡一愣,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他平时和唐文华之间的交流不多,他不明白唐文华怎么会突然想起说这个。
当他正在想唐文华这算不算是对自己的赞扬时,却又听他继续用他那惯有的不冷不热的语气说:“但是,当自己做的事情,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出了问题需要解决时,自己应该积极地去面对。而不应该只是事了拂衣去,让自己身边的人来面对问题,解决问题。”
楚凡闻言一怔,他知道唐文华这是在说自己给公司惹了这么大麻烦之后,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什么表示。他不想反驳什么,因为他自己都觉得唐文华说的有道理。虽然自己并不是故意逃避,但前段时间确实忽视了这件事情的影响力,以为仅仅只是走了一个公司高层,损失了一个大客户而已。同时又因为忙着给王海找游戏工作室的据点,而对公司业务也没怎么注意。所以导致今天才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他突然觉得唐文华这个人很不错,虽然性格古怪了一点,有些傲慢,但为人却比较诚恳。在公司出现困境的时候,他并没有退缩抱怨或后悔自己的选择,而是选择以自己的能力去挽救。同时,他对你的喜好也会很直接地表现出来,不会在背后议论。
所以他想了下,然后很真诚地对唐文华说了句:“谢谢提醒。”便走到了自己位置上坐下。
李茜看了看这犹如在打哑谜的两个男人,一时间竟有些迷糊。很多时候,女人都不能理解男人之间的那种相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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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楚凡先去了王海那一趟。
王海已经赶回a市有几天了,他给家里慌称是在a市找了一个适合自己的工作。楚凡给他在自己住的附近租了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作为建立游戏工作室用,反正王海说现在他只联系到不到十个人愿意来加入这个游戏工作室,三居室暂时已经够了。
到了那,除了王海,还有他玩游戏时结识的一个a市本地的朋友,正在和他一起调试这两天买回来的电脑。其他人都是外地的,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过来。
见到楚凡,王海停下了手上正在调试的电脑,和楚凡一起站在阳台上,各自点了一根烟。
快要抽完一根烟的时候,王海才先开口说话:“凡子,虽然我知道你并不在意这句话,而且也显得有些俗套,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谢谢。”
楚凡看了他一眼,只是笑了下,他明白王海的意思。
“说真的,如果这次不是你帮助我搞这个游戏工作室,我自己都认为我的人生就这样毁了。我喜欢玩游戏,沉迷于此,但我心里也很清楚这对我的生活没有好处。就好像有些人,明明知道自己喜欢上的人是一种错误,但还是义无返顾地陷了进去。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
楚凡没有打断他的话,只是抽着烟,静静地听着说。
“不过你改变了我的生活,因为我可以把自己喜欢的事情当作一项事业来做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我那几天在家里,每次想到都会忍不住在心里兴奋很久。”王海直视着远方已显昏暗之色的天空,平缓之中而又略带一丝激动地说着。
“坚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就行了。”楚凡灭掉手中的烟头说道。随即他想起了这次酒泼马德忠的事,及其现在影响,他又沉思起来。自己这次做的对吗?如果事情是对的,那为什么后果会如此糟糕呢?这个社会还有真正的对错标准吗?
看着楚凡的表情,王海知道他心中有事,遂问道:“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楚凡略微想了下,把泼酒事件简略地告诉了他。自从和欣儿分手后,他已经比以前要喜欢倾诉得多了。
王海听他说完后,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现在担心再多也没用,尽力做你能做的就行了。好像我一样,以前不也老担心自己以后的生活会怎样,可现在不也遇到了你这个桥头。”
楚凡笑了笑,王海说的这些道理,他也懂,只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有时很难不去担心。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后,王海拒绝了楚凡让他和自己一起去吃晚饭的提议,理由是不想打扰他和宋舒苑的二人世界,而且他还要玩游戏。
楚凡也不多说,两人又抽了根烟后,他便离开了。
※※※
回到家,和宋舒苑一起吃过晚饭后,楚凡便跑到书房,开始认真思考起接下来的一些策划案。由于现在公司正处于困境中,要让那些原本广告预算就不多的二三线客户来参与,就一定要做出很具有吸引力的策划案才行,所以他现在比以往要投入得多。正如杨丹和王海所说的,现在自己只能尽最大的努力来面对困境,至于能不能解决问题,那就得看命运的安排了。
过了会儿,宋舒苑穿着一件淡粉色的睡袍,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
她把咖啡放在书桌上后,在楚凡面前站了一会儿,便横坐在了楚凡的大腿上。
楚凡看着她身上穿的这件睡袍以前没见过,应该是今天刚买的,便知道她现在是故意穿给自己看的。于是摸了摸这件光滑无比的丝质睡袍,笑着说:“新买的?挺好看的。不过是不是太薄一点了。”
“这又不是穿出去的,家里不是开着暖气啊,笨蛋!”宋舒苑白了他一眼。
楚凡闻言,又笑着伸手在她娇嫩的脸上摸了一把,故意皱着眉说:“不过这睡袍的质量感觉不怎么样啊。”
“这可是真丝的耶,你手有问题。”
“是不怎么样嘛,摸着还没有你的脸蛋滑。”楚凡故作认真地说。
“讨厌!”宋舒苑一听也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娇羞地嗔道。随后她又把纤细的双手吊着他的脖子,把头伏在他的肩上,用一种似嗔似喜的语气说:“你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噢?我嘴油吗?舌头滑吗?你怎么知道的?”楚凡继续调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