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顾西忽然凑近了他看，认真的瞧了他一会，“你为什么突然问我好多问题啊，叔，你这是不是在查岗啊。”
他点头，丝毫不掩饰的承认，没必要否认，女孩想要听到这样的答案，他也确实这样做了，想要时时刻刻知道她去哪里。
若是可以，他想要寸步不离的把她带在身边。
顾西忽然拉住他的袖子，低头嗅了嗅，木兰的清香传过来，傅夜沉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眨了两下，柔软的尖部像是点在他的心脏上面。
傅夜沉的手平整的落在她的脊背上，隔着一层单薄的面料点着她的脊椎，最后落在腰侧，“在做什么？”
“我在记你的味道，这样我想找到你的时候就能找到你了。”
顾西伸出手腕，“你要不要也记一下。”
动物的嗅觉要比人强很多。
傅夜沉握住她的手腕，那么细，就像她脖间的静脉，似乎轻轻一咬就被咬断了，敛起眸子，细细的打量着她，“不用。”
顾西仍然凑过去，“不嘛，你要记。”
“已经记住了。”傅夜沉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该走了，小姑娘。”
顾西相信他是记住了，看了眼时间，像一个精灵一样飘走了，齐舒将车开到路口，接上张锋，朝第一现场去。
张锋备的东西挺齐全，口罩，透明眼罩，手套。
面对顾西看过来的目光。
“现场比较惨烈。”
确实惨烈，即便已经过去那么久，房子凌乱的摆置还是让人头皮发麻，这里是一个犯了多宗罪的犯罪嫌疑人住了最长时间的老窝，吃的，喝的，用的……手电筒的光打过去，墙面上血迹斑斑。
顾西最终还是因为受不了这里的气味而带上了口罩，落脚地几乎没有，杂乱的桌椅堆了一地，顾西回头，“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
“在三楼。”
三楼，空间开阔，视野明亮，这栋三层楼的房子立在郊区，独栋小别墅，却杂草丛生，顾西站在阳台口，栏杆上的漆已经掉下去不少了，最后落眼于院内下凹的粪池。
“那里有人动过吗？”
张锋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看到了不少东西，闻言，望过来。“哪里？”
顾西指了指底下。
“粪池？那不就是一个粪池？”谁情愿去，张锋确定，不会有人去，况且周围没有掘过的土壤，没有翻动的痕迹，而且，已经找到了一具尸体，没有明确的细节指明的情况下，谁会再翻这里，何况，后来的那些人死的死，伤的伤……
顾西跳了下去，张锋眼皮跳的厉害，猛的扑过去，却连她的衣角也没有抓住，顾西怎么就突然跳下去了？张锋忽然想到那些怪异的事情，心里顿时涌现出来无限的后悔，他不该带顾西来到这里，也不该找顾西办这些事情。
“你还不下来吗？”
顾西走到粪池边，抬头看他，“走楼梯。”
张锋的心情跟过山车似的，“顾西，你没事啊？”
顾西拿了三把铁锹，将始终充当工具人的齐舒也拉了过来，张锋下楼梯的时候腿都是软的，他仰头看了一下三楼层的高度，少数也有十多米，那么高，顾西怎么跳下来的。
“别发呆，干活了。”
顾西带了双层口罩。
皱眉，臭味轰天。
张锋也觉得这味道有些不对劲了，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难道真的——加快手里的动作，待将粪池彻底挖开，张锋吐了三次，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整个院子都是浓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