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其他圈内人，听到王颜卿要收他当学生，怕是激动得当场就跪下磕头了。
但吴鸣却没有激动，这不仅是因为他没有踏足这个圈子，更是因为他有更多的考量。
他的初衷是赚取声望点，在这个美好的时代活下去。
如果成为王颜卿的学生，那么一天会不会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磨炼书法上？
要是那样的话，他现在的声望点终究有消耗光的一天，然后就会被遣返，在绝望中等死。
回忆起荒郊野岭的寒冷，吴鸣就微微有些皱眉。
而看到吴鸣这个样子，不仅是王颜卿，连章文令都有点不明白。
他们觉得吴鸣能够把书法临摹到这种程度，应该是对书法有浓厚的兴趣。
既然对书法有兴趣，肯定是知道王颜卿在书法领域的造诣跟影响力的。
“小吴，你是有什么顾虑吗？还是说你另有老师？”章文令问。
王颜卿也是点点头说：“确实。你小子如果仅仅只是天赋好，
应该还无法临摹到这种程度，有人教导也是正常，就是不知道是谁？我认识不认识？”
吴鸣开口解释说：“章教授，王老，我诗词跟书法都是自学的，没有任何老师，
之前犹豫只是因为我的心并不在这上面，要是成为您的学生，肯定不能沉下心来，
或者说无法专心致志地沉吟在书法一道上，说不定会给您老丢脸。
所以思考再三后，我觉得我还不配成为您的学生。”
听完吴鸣的回答，轮到王颜卿微微皱眉了。
一旁的章文令则是笑着说：“我知道。你喜欢作词作曲对吧！
其实你的歌我也有听过，虽说跟作诗不同，却也是殊途同归，同样的返璞归真。”
“哼！唱歌有什么好的？”王颜卿冷哼一声后没有继续说话。
章文令反倒笑着说：“你啊！就是脾气太臭，才没有多少学生，或者把学生给吓跑，
要不然这句‘桃李满天下’送给你也无妨。”
“老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书法一道，讲究一个精气神合一，
正所谓字如其人，如果心不够静，有再多的技巧，写出来的字也如同无根浮萍，
那样的字骗骗外行人还可以，但绝对无法流芳百世！”
作为书法界的泰山北斗，王颜卿对书法自然有自己的坚持。
“我知道。别着急上火啊！小心你的血压。”章文令笑着说。
“哼！”王颜卿喝了一口茶后，情绪重新平静下来。
他继续开口说：“我是看你小子天赋不错，所以才想着让你在书法一道上有所造就，
不过既然你没有兴趣，我也就不强求了，反正不当我学生损失的是你又不是我。”
“王老。很抱歉。”吴鸣真诚地道歉说。
“算了。不拜师就不拜师吧！不过你小子没事得来走动走动，别想着回去后就躲起来。”
王颜卿其实挺馋章文令收到的诗的。
他虽然不擅长诗词，但并非不懂诗词，正相反，他在诗词一道上也是有点能耐的。
因此他也能够看出，这一首《奉和令公绿野堂种花》的含金量。
如果吴鸣能够继续保持这个水准，或者超水准发挥给他来一首诗，千金他都不换。
像他们这种年纪跟地位的人，考虑的已经不仅仅是当下，还有百年后的名声了。
“是。王老。有空我会再来叨扰的。”吴鸣回答说。
“小吴。那你也不能忘了我啊！”章文令哈哈大笑说。
“是。章教授。”
“好了。不聊这个了。小吴，你会下围棋吗？”章文令问。
“会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