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婧宁听出他话中的蛊惑之意有些无言。
眼见着沈令泽还要再给她介绍那第二种药,便忙打断道:“世子给我第一种就好。”
她想了想道:“最好是方便服用见效快的。”
沈令泽似是有些遗憾,但还是应承了下来。
“明日我会把药放去藏雅阁,你让人去取就行。”
苏婧宁立刻道了谢。
这是她想的帮香兰脱离苏婧月的法子,想来得了重病,成安就不好再留着香兰了吧。
沈令泽最近很忙,这会儿过来还是勉强抽出来的一点空闲,此时说完事情他便要离开了。
苏婧宁习惯地送他到门口。
沈令泽顿住脚步突然又转身看向苏婧宁正色道:“若被人欺负了可以告诉我,咱们好歹也是盟友,我定会帮你的。”
苏婧宁一怔,还没来得及回话,沈令泽已经兀自掀帘子离开了。
翌日,苏婧宁起床后就先拿镜子看自己的脸。
好在那跌打损伤膏对红肿伤痛有奇效,一夜过去倒是只剩下些淡淡的印子。
苏婧宁拿粉遮了遮,见几乎看不出来痕迹才松了口气。
她要去穆家,自然是不想外祖母她们看到担心的。
到松华堂请安时,何氏见她脸已经好了便也不拦着她出门。
一路到了穆家,穆老夫人倒是颇为惊喜。
虽然家里都知道了穆修竹领了差事要去外地,但到底不了解内情,因此并不担心。
苏婧宁陪着穆老夫人说了会话,哄得她开开心心的才道:“听说舅舅要出远门,想必会有段日子见不了面,阿宁想去前头和舅舅说说话。”
穆老夫人一听哪有不乐意的,当即道:“去吧,说是这两日就要走,正好问问那河西府有什么特产,到时候也让你舅舅置办些回来给你送过去。”
苏婧宁脆脆的应了一声,又在穆老夫人怀里撒娇道:“还是外祖母疼我,阿宁这就过去了,一会儿表姐来找我您让她去前头就行了。”
等穆老夫人笑眯眯地答应下来,她才起身往穆修竹的书房去。
穆修竹正在收拾自己要带的东西,见外甥女来就招呼道:“阿宁来了!”
苏婧宁应了声,探头看穆修竹手上的书。
是本讲泰和省那边的风俗习性的。
“舅舅准备何时出发?”
“后日就走。”穆修竹笑着把书放到一旁挑好的一摞书上,看起来像是要带走的。
苏婧宁点点头,想了想决定还是要给舅舅透露些东西。
她装出一副懵懂又忧心的样子道:“舅舅此去一定要小心些,我听无双说泰和省的布政使是薄贵妃的亲舅舅,您去那边办事他很可能会给您使绊子。”
穆修竹闻言笑着安慰道:“阿宁放心,我只是去查一个知府,与布政使关系不大的。”
苏婧宁却一副不赞同的样子,“舅舅想的太简单了,人家都说官场都是官官相护的。若那河西府的知府有问题,身为布政使怎会一点都没有察觉呢?朝内可是一直没有收到过布政使的折子的,说不得他们很可能已经同流合污了!”
穆修竹一怔,旋即失笑。
他为官多年,父亲又是太师,耳濡目染,自然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所以他也不认为泰和省的布政使王淳会手脚干净。
或者说整个大周朝的官员都基本没有能清廉的不贪一丝一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