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吴昊接过银票和金子,驭停了马。他在苏君安身边呆得久,做事只听吩咐,不问原因。
“苏二,你这是做什么呀?那老板这么黑心,之前还想耍赖来着。再说了,输赢的规矩都是他定下的,我们又不曾耍赖,你为什么还要给他银子?”付云晴见苏月娄给老板补偿,愤愤不平道。
“是。”苏月娄搂了搂付云晴,稍作安慰:“输赢是他定的,我们是没必要给他钱。可是他今天他输得那样惨,我也不愿让人说苏家仗着势力欺负人。”
“我们赢来的东西对苏府来说不算什么的,可却是人家所有的积蓄了。我也不愿百姓们知道了,传开了,辱没了苏府的名声。”
“要是是我,我一定不会饶他!”付云晴能够理解了苏月娄,却仍然有些不高兴。
苏月娄掀起轿子一侧的小帘,向外望去。
吴昊拿着一锭金子和一叠银票,双手交叠在身后就踱步到了那老板的面前。那老板正在数钱,一抬头就看见吴昊的身子弓下,朝他压了下来。
“少侠!少侠!”老板见了,慌忙将银子全都揽过,一股脑地塞进胸前的袋子里。
“少侠我就只有这些银子了,您不会是要小人的命吧?!”老板五官拧到了一团,神色如临大敌。
“怎么?欺骗人的时候,没有想到这样的结局?”吴昊见差不多了,将银票和金子递了出去:“看你这老板这般奸诈,本不想理会你。”
“我们家小姐心善,见不得你亏损。”
那老板见了吴昊递来的金子和银票,当下也不哭了,满怀期待地伸手去接:“真的?你们小姐……当真如此好心?还……还……”他说着,还张嘴在金子上咬了一口。
十成十的真货。
吴昊见他收了金子银票,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朝着他们驾的马车走去。
“哟!原本以为他今天遇到硬茬子,要倒霉的,谁知道反倒是遇见了活菩萨?”看热闹的人酸道。
“是啊!刚刚还哭得那样悲惨,现在乐得合不拢嘴了。”
“那是哪家的小姐呀?这么大方?”
“苏府的吧?我好像见过她似地……”
人群中议论纷纷,那老板也顺着众人的目光,朝着吴昊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见那阔小姐将轿帘放下,吴昊驾着马车走远了。
京都的繁华一直从早到晚,付云晴和苏月娄并肩而行,又去看了卖艺的耍功夫、做翻糖的捏糖人,又放了烟花,买了些糖炒栗子、松子、梨膏糖等吃食,玩得尽兴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了。
两人在天景楼吃过了饭,才在吴昊的劝说下回了府。
苏月娄和付云晴在街上玩得尽兴,一路欢欢喜喜地回来。她们有说有笑地下了马车,却见苏君安黑着脸,正站在苏府的大门口。
“哥哥。”苏月娄高兴地小跑过去:“你也才回来吗?”
她笑着,将手中的松子举得老高:“这是我和云晴买的松子,你要尝一尝吗?”
“去前厅。”苏君安淡淡地说完这几个字,转身拂袖就走了。
“你哥哥真是的,竟然这样不给你面子啊?”付云晴问道。
“他很少这样的。”苏月娄有点沮丧:“也许是我回来太晚,让他担心了。”
“是啊,二小姐。”门口的家丁见了,忍不住说道:“安少爷下午早早地就回来了。过一会儿就到门口巴望着,还差了人去寻你们,直到你们回来。”
苏月娄撇了撇嘴,这才觉得自己有些愧疚了。她让青绾昀湘将买来的物件儿都放到仙云阁去,这才往前厅走去。
只是两人在外面逛了一天,放烟花的时候还被火花燎了裙子,衣裙上也沾了些灰,衣着看起来有些狼狈。
两人进了前厅,就见桌上摆满了菜肴,苏父和张姨娘正襟危坐,显然还没有用晚膳。
前厅的气氛有些凝重,苏月娄一进来,就看见父亲神情严肃的脸。
“爹。”苏月娄福了福身,向苏父行礼。
“用膳了吗?”
“用了。”
“家训还记得么?”苏父开口。
“记得。”苏月娄的心都要沉了下去,还是如实答道:“若是得了准许出去玩,除非特殊情形,否则须在戌时前回来。若有违者,责打三十脊杖。”
“知道你还犯?”苏老爷不怒自威,话一出口,在场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出。苏君安也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