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沧本想上楼去见祁明月,问问她怎么这么会怼沈愈白,结果一想到此时她的雅间里,还有那林家女眷,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抬起头,看着不远处沈愈白的背影,离沧摸了摸下巴。
左右今晚正好闲着没事,要不,去揍这沈愈白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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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除夕这一天。
林晚意刚睁开眼,就坐了起来,她记得除夕这一整天都有许多事情要忙碌。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揽着她的细腰,又把她给按回怀中。
宴辞一边把人锁入怀中,一边鼻音很重地说道:“婠婠,再睡一会儿。”
“不行的,今天是除夕,要贴年红,挂灯笼,还要去祭祖,这是我第一次祭祖,可不能迟了。”
“好吧。”宴辞轻叹一口气,有点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结果就看到怀中佳人,毫不留恋,立刻轻盈地下了榻,坐在了梳妆镜前。
林晚意用梳篦梳着垂到胸前的一缕长发,回过头,发现宴辞还躺在榻上。
她俏脸一红,“宴辞,你也得起了,不然待会会被人看到了。”
俩人自打回到了这容城王府后,自然是很少同床共枕了,主要是王府本来守卫就森严,后来还闹了采花贼的事情。
谁都知道,那采花贼的真正目的,肯定不是去采陈妈妈。
十分担心女儿安危的离爵,立刻加派了人手,每天十二个时辰的巡视府中,这也倒让宴辞不方便时刻来夜探香闺了。
最重要的是,离家各个都是人精,如果真的被撞见了,恐怕林晚意会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好不容易昨天晚上,宴辞才有了机会进来。
虽然那事儿并没有做到最后,但也酣畅淋漓,让俩人都意乱情迷,不能自已。
只是,这还没睡饱,就要被赶走,多少有点薄情寡义的意思。
宴辞英俊的脸庞上,满是委屈,“婠婠,为夫才睡了两个时辰,你一点都不心疼为夫吗?”
林晚意无语道:“倘若不是昨天晚上,你一直拉着我胡闹,你就能多睡一个时辰了!”
宴辞不说话,他长发披散着,身上的亵衣微微敞着,露出了胸膛上面清浅的疤痕。
他靠在软垫子上,睫羽半垂,轻轻叹气,十分委屈受伤的模样。
这谁能够抗得了?
林晚意:“……”
怎么闹得,好像是她欺负了他似的?
她看了看外头的天,算了一下时辰,最后走到床榻跟前,无奈道:“行吧,你再睡两刻钟,不能再多了!”
“婠婠真好。”宴辞眼底瞬间迸发出浓郁的喜悦,紧接着长臂一伸,直接将林晚意揽上了榻,继续道:“婠婠陪我。”
说完后,就用唇堵住了她的嘴。
林晚意十分无语,微微挣扎了一下,结果也不知道触碰到了哪里,那吻就由浅入深,逐渐深入,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到底还是睡过了头!
还是半个时辰后,茯苓低声来敲门的时候,林晚意这才从宴辞怀中挣扎了出来,赶紧去更衣。
但她回头看了看宴辞,还是那副懒洋洋雅痞贵公子的模样,她想了想说道:“去祭祖的时候,不会有人来我房间,要不你继续再睡一会儿?”
林晚意跟宴辞愈发亲近了,才得知对方平时每天都不睡几个时辰,也就是每次来她这里,才会多睡一会儿。
不知道为何,她隐隐地有一些心疼。
这人心中装了太多太多的事情,甚至有一些事情,都不是常人能够扛得住的吧?
宴辞眼皮微撩,唇瓣勾起了一个清浅的弧度,笑得魅惑温柔,“婠婠果然心疼为夫。”
林晚意点头,“对,我就是心疼我夫君了,怎么了,你有意见?”
宴辞低沉地笑了起来,笑声虽然不高,但却足以见得他十分愉悦。
林晚意直接将里间的帘子放了下来,去了外间,让茯苓伺候自己更衣梳妆,早上要去父王母亲院子里陪他们用早膳,所以她临走之前,低声道:“宴辞,我让茯苓拿了一些粥点小菜,还有一条清蒸鱼,都放在这里了,你也起来用一些,我先走了。”
“夫人慢走。”
等到关门声响起来后,宴辞慢悠悠地下了榻,他披着外袍,走到罗汉榻上坐下,自己安静地享用了一顿除夕早膳。
“如果能跟婠婠一起用早膳就更好了。”他慢条斯理地吃完,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随后穿好衣裳,离开了这个院子。
婠婠不在这里,他留在这里也是徒劳。
等回到自己临时住处后,宴辞喊来了天权,“去备马车,把香烛贡品那些东西都准备好,然后随我出门。”
“是。”
宴辞抬起头,看着远处峰峦叠嶂的卧龙山。
母后,好快,又是一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