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之后，克劳迪娅把酒水全部弄好，端着托盘，摆放到一众“二十三”的面前。</p>
与之一同摆放的，还有一瓶没开封的葡萄酒，看不出它是什么牌子，什么年头的产品，因为它是从一群从良海盗手里买来的，标签早已磨损。</p>
“既然待客的东西都准备完了，说说吧，你跟我提黄金做什么？不会是想找我做这个委托中间商吧？”克劳迪娅说。</p>
谈起正事，所有人都停下玩乐的动作，安静等待。</p>
“不是，黄金这件事其实不归我们队管。”</p>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我说真的，别试探我了，我真不知道走私黄金的消息。你放眼看看墙花，全是普通人，那得多大的本事才能查出点名堂。”</p>
“老板，你有没有想过，我其实只是在随便找个借口，引起你的注意呢？”</p>
克劳迪娅没有说话，等待黑牙的后续。</p>
黑牙略带神经质地继续说道：</p>
“老板，你或许是在墙花待太久了，已经忘记外面究竟有多危险了。我想你应该换个环境生活，重新体验人生，就像我一样。还有这位雅各布·巴斯恩兄弟，你想体验新的生活吗？”</p>
“我怎么没太听懂呢？你是想把雅各布撬走？”</p>
黑牙摇摇头，似带着一抹嘲笑。“老板，你的思维确实太保守了。时间到了。”</p>
“什——”</p>
轰的一声，爆炸声音传来，整个房间地震般地动山摇。</p>
冲击波自上而下猛烈降临，砸动天花板，震倒酒柜中的酒水，桌椅无助颤动，头顶的煤气灯忽明忽暗，墙皮上的尘埃哗啦啦雪般落下，侵占视线。</p>
爆裂声中，格里安听见“黑牙”波特·金压抑了许久的笑声，和他吩咐手下的声音。</p>
“按照原计划行动！”</p>
黑牙声音高昂，亢奋，充满激情和力量。</p>
模糊的视线中，他身躯兴奋颤抖，裂开的大嘴与漆黑的牙齿让他看起来狰狞可怖，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p>
“上！杀光这里的废物们！”</p>
灰霾中，几个黑影四散而去，冲去外部，手持佩剑，在废墟中劈砍无辜的酒客。</p>
腥味弥漫，尖叫骇人。仿佛肌肉、骨骼、血液乃至灵魂正发出阵阵恐怖声响。</p>
半坍塌的建筑，燃烧的火焰，哪怕他们不进行人工的屠杀，能活着走出去的也没几个人。</p>
短短几秒钟，墙花的氛围直接从天堂坠入地狱。</p>
“二十三”所到之处，皆为灾祸。</p>
格里安一下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p>
这群本来在下城区厮混的人们，因谋求生存，接纳了魔鬼，成为了魔鬼，带来了灾祸。</p>
当回归滋养他们的土地时，回馈的是暴行。</p>
就在同一时刻，克劳迪娅对着格里安的方向大喊：</p>
“雅各布快逃！”</p>
边呐喊，她自己也边朝那边奔去。</p>
墙花的质量再好，也禁不起这么轰击。煤气管道一旦破裂，会瞬间滋养火焰，将这里变成火海。</p>
到那时，普通人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p>
格里安也清楚这一点，但瓦砾纷乱，灰尘飞扬，烟尘蛇一般攀附着面部，让人窒息。</p>
轰——轰——</p>
巨响轰鸣，但非爆炸，更像是有猛兽在敲击墙壁。音波的影响下，一切在感官中都变得扭曲了。</p>
墙花的质量很强大，受到这种冲击，也没有全面坍塌，还留有好大一部分空地。</p>
“咳咳咳！”</p>
格里安掩面流泪，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焦臭气味。</p>
凭借记忆中出口的位置，他迈出步伐，寻找逃生的出口。他没注意到的是，头顶的钢铁正犹如河坝决堤，大块大块咆哮着奔溃瓦解，狂奔而坠。</p>
“小心！”</p>
克劳迪娅高呼着，伸出手，想要拉住近在咫尺的格里安。但还没能碰到格里安，她身后传来寒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