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婴宁是个不一般的女人。虽然她沒有详细地过问对方的私隐。不过还是求助于她。请她帮自己去查一下。关于冉习习和刁冉冉这两个人。在过去有何交集。
自己原本只是一时起意。沒想到。居然还真的有所发现。
冉习习活了20多年。虽然16岁便离开中海。去美国读书。但怎么可能连基本的资料都消失掉。那岂不是等同于这个人从來沒存在过……
她不敢再想。硬是打了个寒颤。
“你先不要多想。也可能是我这边出了什么纰漏。我再去帮你查一下。”
婴宁出声劝道。刁冉冉只能点头。然后便起身要走。
她失魂落魄。几乎连酒都忘了拿上。最后。还是婴宁帮她装好。亲自送到她的车上。不忘叮嘱道:“专心开车。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毕竟是过來人。知道一个人如果换了全新的身份。重新开始生活。会有多么的艰难。
幸好。她已经熬过來了。她现在是简若。一个已婚的幸福女人。
看着刁冉冉离去的背影。她站在原地。微微叹息一声。
晚餐时。刁冉冉还在不停地想着婴宁和自己说过的话。连带着沒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点菜。惹得宝姨又忍不住唠叨了好几句。
她沒心情多说。直接上了楼。回到自己的卧室。把浴缸注满水。躺在里面。
开了音乐。刁冉冉小口小口地喝着从婴宁那里拿回來的红酒。一脸的思索表情。如果说她原本只是起疑。那么今天就是彻底确定了自己的身份是大有问題的。
她从醒來就知道。自己不是刁冉冉。而是冉习习。一次意外后。重生在了这个叫“刁冉冉”的女人身上。
但是除了冉天泽和阮梵。她惊觉自己居然不记得其他的事情。其他的亲友。
这太奇怪了。也太不应该了。
原以为是受伤的时候撞到了头部。但上一次前往医院。她已经做过详细检查。医生也表示。她的脑部沒有明显的创伤。不应该存在受损问題。
“那么……我又是谁呢。”
她望着天花板。擎着酒杯。陷入了深思。
红酒的危险。就在于醇柔的口感。它会让人不知不觉地迷醉。如同美丽的女人。总会使得男人不设心防。步步沉沦。
等到刁冉冉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喝醉了的时候。她已经沒有力气从浴缸里爬出來了。
幸好。一缸的水还沒有彻底冷掉。刁冉冉动了动脖子……将空杯随手扔在一边。全身继续泡在热水之中。毛细孔似乎都张开來。四肢百骸说不出的放松。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微醺。她一点点阖上了双眼。
睡意感丝丝袭來。有些诡异。她一向是夜猫子。不该这么早就犯困才对。
水池的水阀似乎沒有拧紧。正“嘀嗒嘀嗒”地一滴滴流着水。声音听起來。居然有几分瘆人。
安静的浴室里。不知道为何好像起了一阵风。将浅粉色的拉帘吹拂得微微涌动起伏。
刁冉冉阖着眼睛。几乎睡着了。
朦胧中。她彷佛又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那味道是曾经闻到过的。虽然不算浓郁。但却让人无法忽视。
原本就昏沉沉的大脑更添一丝沉重。刁冉冉本想从渐渐变凉的水中站起來。可是大概是因为浑身太放松了。竟然使不上力气。她挣扎了几下。便只好放弃地继续躺在浴缸里。
恍恍惚惚的。开始做梦。
梦境犹如4D大片。视觉听觉触觉味觉嗅觉齐齐上阵。真实得可怕。
她梦见了自己和刁成羲面对面站着。气氛似乎有些剑拔弩张。而他们所处的地方。正是这栋别墅中的阁楼。
相比于楼下的主客卧室。书房和游戏室等房间。阁楼老旧(www.hao8.net)残破。无人打扫。很多年未曾有人上去过。从美国回來后的几个月。刁冉冉也从未有过进去看看的念头。
但现在。她确定自己站着的脱色的吱嘎作响的地板。就是阁楼的地面。
“你这个小婊子。不配做我的女儿。你自己看看你做的丑事。”
兜头落下一沓照片。纷纷扬扬地落下。如大片雪花。其中有几张。落在了刁冉冉的脚边。
她木然地蹲下去。看清上面。正是自己和律氏兄弟的香艳床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