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元觉眉头微微一颤,终于睁开了眼,待看清眼前之人是郑飞后便是吃力的一笑,声音虽然依旧雄厚,底气却弱了许多,他如此魁梧之人都能变成这样,足可以想象是受了多大的一顿毒打!
“兄弟,你来了,你jiāo待给和尚我的事没办好,连那四千贯也被搜走了。”
郑飞赶忙道,“哥哥别说了,是兄弟害了你,要不是兄弟我要你去买粮,也不会n-ng成这个样子,哥哥,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可是那粮店之人?”
邓元觉虚弱的冷笑一声,“他们也得有那个本事!和尚我一到府衙便被那狗知府提了审,这伤就是被那狗知府打的,娘的,往死里打和尚我,这群猪狗贼!”
郑飞一惊,暗道这官府的办案效率怎么这么高?“哥哥可是没有认罪才招致这顿毒打?”
邓元觉摇摇头,“和尚我做事向来敢作敢当,除了四千贯的来历,打死人之事我一上堂便全承认了,谁料还未等我解释一番,那知府便不分青红皂白下令打了我两百大板。和尚我在歙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是殴死了人也是一不小心失手所致,并且也是因那人挑衅我才动的手,各何况还有我师父的脸面在!和尚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直到刚刚那张广审来见我,和尚我才知道原来打死的是他侄子,他还说一定要我死。”
郑飞又是一惊,暗道果真是张家在背后里捣鬼!这可难办了!张家本就和知府勾结起来抬升粮价谋取暴利,他们二者的关系肯定铁的很!如今邓元觉又是犯的死罪,证据确凿!张家若真想要邓元觉死,邓元觉这罪就绝对能落得实!
郑飞想了想道,“哥哥不是说你师父跟知府很熟吗?我这就去……,”
邓元觉却摇摇头苦笑一声道,“没用的,和尚我的师父今日里也来过了,对和尚我说什么好自为之就走了,居然不管和尚我了,呵呵……,”
说到这里,邓元觉眼中突然一亮急问道,“兄弟可带酒了?”
郑飞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带了带了,哥哥我给你带了三只烧jī,五对猪蹄,三瓶好酒,还有一chu-ng棉被。”
邓元觉闻言面s-一喜,挣扎着坐了起来,“快给和尚我酒吃吃。”
庞万赶忙掏出酒瓶,
邓元觉一把抢过,打开瓶塞一闻便喜道,“果是好酒!”
说罢便仰头大灌了几口,
几大口酒下肚之后,邓元觉的脸s-顿时好看了许多,转头对郑飞笑道,“患难之中见真情,和尚我还以为再也喝不到酒了呢,多谢兄弟了!”
郑飞听了心中一惊,听邓元觉的话,怎么有一种不祥之意?赶忙道,“哥哥莫急,我一定救你出去!”
邓元觉却摇头苦笑道,“兄弟你莫安慰和尚我了,和尚我光天化日之下打死了人,就连师父也不管我了,你在此地又无任何权势,怎么救和尚我?”
郑飞突然伸出手握紧邓元觉的手低声道,“哥哥你放心,就算是拼了这条命,兄弟我也要把你救出去!”
邓元觉闻言眼中顿时一亮!
正在此时,只听牢房外传来了那差拨的催促声,
“好了时辰到了,快点出来!”
众人赶忙将被褥给邓元觉铺好,又将邓元觉扶在被褥上躺好,
朱武几人先出了牢房,
郑飞正要起身,却被邓元觉一把伸手拉住,
郑飞奇怪的看向邓元觉,便见邓元觉对着自己低声说道,“城南吕家有一名庄客姓王名寅,乃是我的生死至jiāo!兄弟可去找他帮忙!”
说罢便松开了手,看着郑飞的眼中尽是求生的**!
郑飞重重点了点头,转过身面s-如常的走到牢房外,又朝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的差拨堆起笑脸讨好的一笑,这才与朱武等人一起跟在瘦差拨后面往外走去,
但郑飞如常的外表下,一颗心却是已经陷入了极大的震惊以及狂喜之中!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王寅,居然是邓元觉的生死至jiā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