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师父吗?”
“当然不会!师父您怎么了?”
“师父错了,师父真的错了……!”
“师父你……,”岳飞一惊,话刚出口还没说完,就只听预jǐng的鸣金声突然大作,耳边随即传来慌乱的叫喊声,“金狗来了!金狗来了……!”
岳飞与周侗立刻转身向外看去,心中俱都一惊,只见铺天盖地的金军再度朝着太原城而来!
战斗,要再次打响了!
“岳飞!”周侗沉声道,“准备好杀金狗!给师父狠狠的杀!还有……活下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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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宗望下了死命令,这次必须拿下太原城!
金军几乎调集来了所有的投石车、床弩、攻城锤等重型攻城武器,直接攻城的兵力也达到了十万人,规模之大,便是连当初攻打辽国的上京与中京时也不曾如此,太原城上的义军也瞬间感受到了空前的压力!
随着金军战鼓擂响,战斗正式打响,首先上场的是上百架投石车呼啸发作的声音,数不清的巨大的石块划破天空狠狠砸向太原城,地动城摇!
接着就是三万名弓弩手的齐shè,漫天箭支如雨点落下,遮天蔽rì!
随后,如cháo水般的金兵从四面八方开始向太原城发动了突袭,在弓箭的掩护下,将云梯架在城墙上,疯狂的向城墙发起冲锋,cāo纵着攻城车的金兵也在用攻城锤猛烈的撞击着城门,
当金兵爬到一半时,原本在金军这两轮疯狂攻击下如死一般沉寂的城墙之上终于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蹲在地上的义军将顶在头上的木板掀翻在地,用仅用的弓箭对着城下的金军发动了反击,同时还有许多老人妇女和孩子冒着箭雨开始从那些木板上拔下金兵shè来的箭支,让它们可以成为义军反击的武器!
但这次金军弓箭手本就在数量上有压倒xìng的优势,箭阵密集,shè术也要jīng良的多,虽然义军展开了反击,所形成的杀伤力对金军根本不值一提,反倒因为失去了木板的保护,许多人立刻中箭倒地,死伤惨重!
于是,金军很快就攻上了城墙,惨烈的城墙肉搏战随即打响,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金军的弓箭手不想误伤自己人,也只能停止了shè击,义军来自弓箭的威胁骤降,金兵攻上城墙的人越来越多,义军则更多,杀倒一批,又上来一批,杀倒一批,再上来一批,所有人都拼了命,扔掉弓箭和石块,拿起自己所能拿起的一切,与攻上城墙的金兵舍命搏杀!
有金兵在连杀几人后终于来到了城墙的另一侧,但城下的场景却震撼了他,只见城下空地上和狭窄的城楼过道上,竟已挤满了汉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所有人都在朝着一个方向往城上拥,没有人调头,没有人喊叫,就像是明知上城便是一死,也要义无反顾的往城上冲!
就在这名金兵晃神的刹那,一名义军士兵逮到机会,拿起一块石头朝他后脑狠狠砸下,顿时就将那颗脑袋如西瓜般砸开了花,
那义军士兵大喜,刚要去捡落在地上的刀,但此时,一把刀却穿过他的后背,从前腹突了出来!义军士兵呆呆的看着从肚子里出来的刀锋,略一晃神,随即反应过来,竟不顾疼痛猛地转过身,力量之大竟令那刀的主人脱了手,然后义军士兵朝着那名金兵大吼一声,冲上前去抱住他便往城墙冲去,与那金兵一起坠下了城墙!
岳飞一刀将一名金兵砍翻在地,刚要拔刀,却没拔动,原来那金兵竟不顾疼痛,双手正死死的抓住砍在自己肩膀上的刀刃,就这么一会的耽误,旁边三名金兵抓住机会一起朝着岳飞狠狠劈下!
岳飞只得松开刀柄,好不容易躲到一边,又有三名金兵杀到,自这些金兵攻上这里,已有十几名金兵死在了岳飞的手中,金兵已经看准这个年轻人是这里最难对付的人,已经决心要不顾代价先斩杀他,
眼看岳飞再无处可躲,关键时刻,一名独臂老人突然出现在岳飞身边,虽是独臂,但他手中之刀却比泥鳅还灵活,电光火石般的三刀便将三名金兵全部撂倒在地,
“师父!”岳飞借着这个机会重新捡起一把刀,与周侗背靠背在一起,无比的疲倦令两人的身子都在剧烈的喘息着,“您怎么样?!”
“还好!”周侗扫了一眼身边越聚越多的金兵,又看了看从远及近的战况,沉声道,“孩子,金狗这次发狠了,这城楼……咱们怕是保不住了!如果城破,你要想尽办法逃出去!”
“师父你呢?!”
“我?”周侗摇头道,“师父我跑不动了,孩子,你还年轻,要活下去……,”
“不!”岳飞大声道,“我要与城共存亡!国破,山河不在,何以苟存?!”
“好!好孩子!师父能有你这样的徒弟,知足了!来,咱们再多杀几个金狗!”
“是!”
话音刚落,师徒二人再度分开,朝着金兵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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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宗望在远处观察着战况,不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金军的伤亡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那些汉人太能拼命了,但这一次的牺牲总算是有所价值,太原城终于可以拿下了!
就在此时……,
在看着太原城的眼角的余光中,他突然觉察出有些不对,转向目光,越过太原城的城楼往边上的天际看去,煞那间,他的瞳孔缩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