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西谷带着他的姐姐,还有另外几个亲戚,来到了这里。这是个与世隔绝,堪称世外桃源的地方。只有一条非常艰险的山路与外界相通。
事实上,他们所有的人根本就不会外出,也不敢外出。因为谁出了这个地方,就会暴毙。这是一个诅咒,一个被人下了很多年的诅咒。当然也很少有外来人发现这里,他们也不知道这里有这么一个村庄。
山村里的地理条件,很适合农田耕作,很快这个家族就在这里定居下来。自给自足,丰衣足食。
但是,离奇荒诞的事情就此发生了……
人始终都是有欲望的。
山村里的人们,在解决了温饱之后,精神和肉体上的空虚席卷而来。
村长西谷和她的姐姐,还有同来的这些人,都是亲的不能再亲的血亲,但是在欲望的面前和看不到任何希望面前,伦理变得无关紧要。他们想,反正都是与世隔绝,反正都是受着诅咒,永远都不会走出村子,也永远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的生活。
于是,表哥和表妹、表姐与表弟、甚至是亲生兄妹之间,发生了一段又一段孽缘,生下一个又一个耻胎。
在村长西谷的下一辈,几乎就没出现正常的婴儿。说来奇怪,他们生下的所有男婴,基本上全是缺肢少腿的畸形怪胎。这些男婴缺陷严重的,会被扔进水缸淹死。不太严重的,会在养到两岁以后,扔到外面自生自灭。
而我在树林里看到的那些孩子,就是被扔到外面的。但是这些孩子依然难逃一死的命运,不是冻死就是饿死,或者被野兽吃掉。两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自己生存下去呢?而我看到的,只是那些孩子的鬼魂,鬼魂依然保持着童真,树林里阴气很重,他们得以每天在树林里嬉闹。鹊儿心地善良,经常出去跟他们玩,陪伴他们一个已经变了味道的童年。
而女婴则幸运得多,最起码在形体上并没有出现畸形,而且一个个长得都非常俊俏可人。这也许就是染色体在作怪吧。
不过所有的女婴在成人之后,就会出现或多或少智力上的缺陷。
村子里唯一的例外,就是鹊儿。
鹊儿是村长和他姐姐生下来的,一生下来就很聪明,聪明得甚至超过了正常人。而且,鹊儿还是唯一一个能够进出村子的人,这一点除了鹊儿没人知道。而鹊儿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诅咒对她都没有用处。
……
我听鹊儿讲到这里,早已经惊得合不拢嘴。我实在不敢相信,在朗朗乾坤之下,竟会有如此荒诞愚昧的事情发生。但是我看到过那个村长的长相,却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我又问到我看到那群女人厮打的一幕,鹊儿继续讲述着……
多年以来,整个村子里的人,可以说都是村长西谷的种,而女人生下的婴胎,男孩有缺陷,女孩是弱智,而西谷的年纪也大了,长期下去,村子就会断了香火。所以西谷也在不断地想办法,期望能够改变这个局面。
就在昨天,村子里抓住了一个贸然闯进来的男人。村长就决定选出来两个相对健壮健康的女人,去和那男人交合,争取怀上一个相对健康的婴胎。
不用问,这个男人应该就是陈喜。
这时,木屋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此起彼伏。
鹊儿叹了口气,我忙问怎么了,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鹊儿答道:“就在前几天,村子里又有女人生下了一个三只眼却没有嘴巴的怪胎,已经被淹死了,今天是十五,现在他们是把那婴尸送去祭天。”
“祭天?送到哪里?”
“村子里有个祭天台。凡是死掉的婴儿,就会被送到祭天台上。会有天神下凡来收走他们。村长爹说他们是去享福去了。不但如此,每隔一段时间,村里还要供奉活猪活羊给天神。村长说天神说过,如果我们祭天的孩子和猪羊够了数目,这个可怕的诅咒就会解除。”鹊儿说道。
“胡扯……”怎么会有天神之说,这里的人们不但身体被封闭了,思想也被束缚了。我现在想到,在那婴骨坟场埋着的,肯定就有这里的死去的婴儿。怪不得他们的怨气会有那么重。
鹊儿来到门口,顺着门缝往外看着。
我看着鹊儿娇小的背影,问道:“鹊儿,你来这里,也是村长要求的吗?是让你和我……”
鹊儿回过头来,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啊,村长爹说让我和你睡觉,还说让我生孩子……”
我啐了一口,在村长看来,肯定是想让村里最健康的女孩和我这么一个健康的男人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来延续村里的香火,弄不好事成之后,还会让我和别的女人行事。现在这男女之事,纯粹就成了为了繁衍而进行的活动了。这本是一件美好的事,到了这里就沦落成了人类原始的本能了。
我现在突然很想知道陈喜的情况,不知道送去的两个女人,他受用了没有。
我来到门口,发现外面嘈杂声逐渐远去。而我们的门上,挂着一条锁链,不是很粗,而且上面都是铁锈。
我摸出爷爷给我的那把河桃剑,鹊儿惊问道:“你干什么?”
“我想去看看天神。”我边回答,边把河桃剑伸出去割那锁链。
“你疯啦?被村长发现就完了。”
我摇摇头,继续割那锁链。爷爷说着河桃剑锋利坚韧堪比铁器,我也想试试。
割了几下那锁链,还真的在锁链上割出了一道口子,虽然达不到切金断玉的程度,但是河桃剑的锋利也真不是盖的。